弹药手小山东拖着炸断的右腿爬来,递上的最后弹链裹着沾脑浆的“武运长久”旗。
“长久你先人,送你回东洋老家!”他扯开滚烫枪膛塞入膏药旗,燃烧的棉布随子弹射入日军弹药车。
一辆满载九二式步兵炮部件的卡车化作火球,联队长佐藤的镶金望远镜被跳弹击碎,镜片破片扎入眼窝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颅骨碎片钉在指挥车钢板---上面刻着“昭和十二年陆军大臣赠”。
燃烧的旗片如地狱火蝶飘散,引燃高地仅存的七棵百年油松。
一架改装自煤矿轨道车的“火流星”从浓烟中冲出,新兵赵小虎驾驶的车辆突然脱轨。
这个太原锅炉工学徒点燃身上十二个燃烧瓶,合身扑向日军架桥工兵。
飞溅的煤油在浮桥基座形成流淌火,将三吨重工字钢炸成赤红标枪。
钢梁贯穿观测气球的瞬间,两名鬼子观察兵怀中的航空地图被气浪掀开,飘落在守军阵地上。
等高线标注的暗河通道,两日后成为八路军和晋绥军联合部队夜袭阳明堡的死亡走廊。
焦油味混合血腥气在阵地上空凝结,炊事班长老马抡起铁勺泼出滚烫沥青。
粘稠物质堵塞日军喷火器加压阀引发的爆炸,将五名喷火兵烧成焦黑冰雕,他们背着的燃料罐在低温中炸出蓝色火环。
十七岁的卫生员秀姑撕开冻硬的纱布,竟用刺刀剜出战壕苔藓。
这些生长在尸液中的暗绿植物含有天然凝血酶,让三十多名重伤员撑到日落。
这小妮子看到钱伯钧就翻白眼,死活不相信钱伯钧拿出的西药会比老祖宗的传承千年智慧还管用。
见小妮子的歪招也确实有效,反正后面还有沈秋月兜底,钱伯钧也只好作罢,装聋作哑的任她施为。
正午阳光穿透硝烟形成血色光晕,日军九五式重装甲车的75炮将机枪阵地轰成弹坑。
徐大川拖着炸伤的左腿爬向反斜面,猎刀撬开冰封的弹药箱---二十枚用巩县手榴弹赫然静静的躺在里面。
“尝尝山西爷们儿的问候!”他咬开引信塞进装甲车履带,TNT与醋酸酐混合的二次爆炸将炮塔掀飞三十米。
坠落的炮管砸中大队旗手,鎏金旗杆尖端刺穿膏药旗红日图案,恰好插进方远航染血的笔记本。
当日军残部溃退时,方远航趴在算草纸上停止了呼吸。
最后的算式锁定敌我伤亡比3.7:1,血迹在妹妹绣的鸳鸯手帕上晕染成云中山轮廓。
三公里外的德国顾问汉斯按下莱卡快门,1943年这张“血色公式”被悬挂在斯大林格勒苏军指挥部,标注着“东方战场的数学魔法”。
夕阳将焦土染成紫红,三十七道未爆弹的烟柱扭曲升腾。
此刻阵地上,徐大川的猎刀插在冻土中微微震颤,刀刃反光里映出王狗蛋青涩的脸。
这个清晨还在发抖的新兵,此刻正用铁轨碎片割开日军伤兵的喉管。
血珠顺着颤抖的手指滴落,在徐大川的瞳孔里折射出整个时代的破碎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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