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钧这里忙着在后方刷小鬼子的副本,204高地这边的晋绥军战士们也没让小鬼子闲着。
通过参谋长王文仲的正式电文汇报和副官张富贵的小报告,钱伯钧对于前面阵地上发生的战斗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
只能说,孩子们长大了,学会自己打小鬼子了。
钱伯钧心里充满了老父亲的满足感。
只是听到团部又有一名参谋不幸牺牲---还是他特别看好的数学尖子时,瞬间又有了黑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忻口会战的一线阵地,看看427团的弟兄们打出了怎样血染的风采!
晨雾裹挟着硝烟在南怀化204高地翻涌,徐大川的突击队正在45度斜坡上布置死亡陷阱。
冻裂的页岩层在他膝盖下发出碎玻璃般的声响,刺刀刻出的螺旋纹路里嵌着驴筋绞合的引信栓绳。
二百枚巩县手榴弹在汽油桶内垒成蜂巢结构---这是晋南猎户捕熊机关的改良版,每根引信张力必须精确到能扯断三根马尾的程度。
新兵王狗蛋突然剧烈颤抖,手中铁轨碎片当啷落地:斜坡下方《拔刀队进行曲》的铜钹声穿透薄雾,日军第三大队的刺刀阵列正沿着冰棱反光向上攀爬。
“放雷!”徐大川的猎刀斩断牵引绳,十二个汽油桶轰然滚落。
一颗手榴弹撞上页岩棱角迸射火星,引爆了日军先锋中队腰间的甜瓜手雷。
炸飞的钢盔碎片削断掷弹筒手的喉结,未发射的榴弹在炮管闷爆,气浪将军曹长山田的九四式军刀钉进自己大腿动脉。
喷涌的血柱在零下五度空气中凝结成血色冰锥,尖端挂着半片“武运长久”旗语布条,正巧刺入后续一名小鬼子的军靴。
此刻棱线反斜面的马克沁阵地腾起白雾,二十挺机枪裹着冰水羊皮如同沉睡的凶兽。
副射手赵铁牛的铜烟锅敲击供弹板,山西梆子《金沙滩》的“急急风”板眼穿透爆炸声。
每分钟108拍的节奏让射速精准卡在理论极限,枪管温度指针始终悬在临界点。
左侧阵地的独眼老兵突然咧嘴,7.92钢芯弹穿透页岩后连续凿穿三名日军钢盔,第四人的腹腔被变形弹头搅成血泥时,右侧阵地的王二愣正解开棉裤对着赤红枪管撒尿。
蒸腾的氨气与硝烟混合成淡黄毒雾,突进的日军小队跪地呕吐时,沾染雾气的眼球竟开始融化。
昨夜浸泡弹链的山西陈醋与尿液发生化学反应,生成堪比芥子气的还难闻的歹毒骚气。
这惨状刺激了后方关东军预备队,绑着“御赐菊花结”的精锐踩着尸体堆发起冲锋,冻硬的尸骸在军靴下碎裂出冰晶脆响。
三百米外的观察壕里,427团参谋方远航正用染血的手指演算“小鬼子受死模型”。
蔡司望远镜的裂纹将战场切割成几何图形,第四波次士兵创口喷溅的血雾饱和度骤降42%---这代表关东军动用了甲种师团预备队。
估计打死钱伯钧,也想不明白,方远航他娘的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只能说天才的脑袋瓜子就是与众不同!
方远航抓起野战电话嘶吼调兵令时,染血的算草纸被寒风卷起,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
这道轨迹三日后被卫长官司令部命名为“铁雨作战黄金分割线”,此刻正飘落在机枪手李铁柱的枪管上。
李铁柱的右臂关节已露出白骨,马克沁枪机复进迸出的弹壳在大腿烙出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