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登州陷落贼手?”赵佶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王师中,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疑惑,不禁再次确认道,“可是京东东路的登州?”
“正是!”王师中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在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若非一路之上有义士护佑,老臣怕是要死在路上!”
“难不成是辽国跨海来袭?”王黼脸上瞬间浮现出紧张之色,双眉紧锁,急忙向前跨出一步,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是梁山那帮草寇干的!”王师中满脸愤恨,牙关紧咬,大声答道,“城中平海军都指挥使呼延庆竟然叛国投敌,登州兵马提辖官孙立也开城献降!短短一夜之间,登州四县之地,便尽数落入贼寇手中!”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呵呵。”赵佶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高俅,缓缓开口道,“高爱卿,朕的好爱卿啊,朕交给你的差事,你就是这般处理的?”
“哼,不过是一帮小小的草寇罢了,绝不可能轻易夺下一州之地!”高俅心中虽慌,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微微抬起下巴,强装镇定地说道,“若不是呼延庆和孙立这两个叛徒献城投降,那梁山草寇怎会得逞……”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
“王师中,朕问你,你可有能力夺回登州?”赵佶微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接着又问道,“还有,那孙立和呼延庆的家人现在何处?”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王师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威严。
王师中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能拼死突围回来向朝廷禀告此事,已然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路,他也无数次想过能否夺回登州,可思来想去,也只能无奈地缓缓摇头。
“陛下,孙立的家人都还在登州。”王师中犹豫了一下,选择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至于那呼延庆这个贼人,他在登州并没有家人。”
“王黼!”赵佶面色阴沉,直直地盯着王黼,厉声点名道,“你身为枢密副使,对于武官的调动安排,心里应该清清楚楚。如今朕决意要剿灭梁山那帮草寇,你且说说,朝中何人能够担此重任?”
王黼心中一紧,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他连忙低下头,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门下究竟有哪些得力大将,又该举荐谁出征,才能让自己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他的心思急转,脑海中快速地权衡着利弊得失。
就在朝堂之上众人都为剿灭梁山之事而头疼不已的时候,远在应天府的薛昂,同样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薛昂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打通了蔡京的关系,耗费了无数的银钱,才谋得了应天府尹这个实实在在的官职。
可未曾料到,刚刚上任月余,郓州那边的局势便如乱麻般错综复杂,尚未理出头绪,这边芒砀山又横生枝节,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万幸的是,凭借着城中的守备力量,成功地击退了芒砀山的一波进攻。然而,当他看着城头守军送来的箭书,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得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那宋江到底是何用意?”薛昂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与不甘,“难不成是想把本安抚使当作他手中的刀,借我之手来排除异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