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乃登州知州!急切求见陛下!”那声音在皇城之外回荡,透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臣!登州王师中,恳请陛下一见!”紧接着,又是一声呼喊,带着嘶哑与疲惫。
皇城之外,宣德门南街西廊,登闻鼓之前。
王师中身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衫,褴褛的布料在风中微微晃动。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毫无往日知州的威严与风采,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盼。
手中的鼓槌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敲击着登闻鼓,那“咚咚”的声响在空旷的地方回荡,似是他内心急切的呐喊。
“是何人在敲登闻鼓?”登闻鼓院里面,判院官和监官听闻鼓声,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急忙迈着大步跑了出来。
判院官眉头紧皱,看着王师中,大声斥责道,“汝这般行事,怎如此不知礼数?敲此登闻鼓之前,须先至吾鼓院登记留名方可!”
“两位大人,实是我家老爷有万分火急之大事啊!”毛仲义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赶忙解释道,“若非事出紧急,以我家老爷知州身份,岂会轻易失了礼数?还望两位大人宽宏大量,多多包涵。”
就在他们说话间,殿前禁军的一班人马匆匆赶来。为首的禁军将领神色严肃,大声宣布道:“陛下宣敲鼓之人上殿鸣冤!”
“还不赶快带路!”王师中心急如焚,猛地将手中鼓槌随手一扔,那鼓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他随即快步冲到禁军身旁,语气急促,大声喊道。
“你这厮……”那禁军士兵刚要开口,却被王师中凌厉的眼神打断。
“本官乃从五品知州!”王师中斜眼瞥了瞥那军士,脸上瞬间恢复了几分往日作为官员的威严与气势,冷冷说道,“如今有军机要事向官家禀告,怎能在你这小小禁军身上耽误时间!还不速速带路!”
紫宸殿上,朝臣们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小声议论着,猜测究竟是哪个倒霉家伙招惹了这个胆敢敲响登闻鼓的“愣头青”,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的神情。
然而,当王师中踏入殿内的刹那,众人皆不禁一怔。但见他衣衫褴褛,仿若风中败絮,头发凌乱,与朝堂之上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官员们相较,宛如云泥之别。
有几位在殿上资历颇深的老臣,更是惊愕得双目圆睁,只因他们与王师中乃是同年进士。
“罪臣,登州知州王师中,叩见陛下!”王师中快步上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向赵佶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急切。
“陛下,王师中身为知州,无要事擅自进京,依照律法,应降职一等!”御史见状,立刻挺身而出,双手持笏板,神色严肃地向赵佶禀报,“况且,身为朝廷官员,自当维护朝廷体面。如今他面见陛下如此草率,仪容不整,实乃君前失仪之举!”
“住口!”王师中听闻御史之言,顿时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喝道,“陛下!登州四县已沦陷于贼寇之手,臣拼死突围,才得以赶来报信。此人却在此无端污蔑老臣,老臣……”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