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拍了拍大腿,
“那黑厮性格莽撞,哥哥本不欲让他上街闲逛的,是俺们做了保证,答应要看好他,哥哥这才同意的。”
“如今这黑厮不见了,他万一要是惹出什么事,咱们如何与哥哥交待!”
“俺记得方才停下买马时,铁牛还在,”
阮小五回忆道:“他定是在咱们相马时,迷糊着,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俺们在周围打听一下,肯定能有线索。”
三人分开向周围的民众问询,果然,有人看到一个满脸胡髯的黑大汉,沿着街道一路往北去了。
张顺和阮家两兄弟一路追寻,
却是渐渐来到了东京汴梁城内,最是热闹繁华的地方,樊楼。
这樊楼之名,便是张顺、阮小五和阮小七这等乡野之人,也早已是久闻大名。
三人远远瞧见这樊楼后,便见那精雕细琢得楼宇前方,正搭着一个擂台,
擂台之上,坐着十来个壮汉,人皆辫发,耳垂金环,瞧着便与中原不同。
而在那擂台之下,四周密密麻麻,围着大批民众,喧闹无比。
“直娘贼,怎得没人上前了!这岂不凭白让金人小瞧了咱们汉人?”
“唉,这汴梁城里有能耐的,都被那奸佞给逼走了,不然,像那豹子头林冲,金枪手徐宁......这些禁军中的能人,但凡出来一个,又岂会让这金人逞威。”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如今禁军之中,不是没有厉害的,只是那蔡京、童贯等人都已下令,严禁禁军招惹金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三天了,只有民间好汉上去打擂,却不见一个军中之人!”
......
眼见周围百姓议论纷纷,神情尽皆是愤懑不平,
张顺上前一打听,方才知道,这擂台竟是金人所设,专在此处,与汉人比试武艺。
这擂台已设下三天,
第一日,上擂台挑战金人的,足有百人,却是败多胜少,
第二日,人数减半,更无一个汉人获胜,
第三日,便是今天,
已过了晌午,汉人上台打擂着,竟不足三人,还皆被金人所败。
之所以像这般,敢于上擂挑战的汉人越来越少,
除了这伙金人武艺着实厉害外,也与他们出手凶残,不留情面有关。
前两日敢于上台挑战的汉家男儿,败者大多骨断筋折,
还有三人,竟活生生让那金人在擂台之上,给打死了。
便是那少数胜了的几个,也皆是浑身带伤。
因那蔡京、童贯等人不让禁军插手此事,
这些上擂挑战之人,都是民间汉子,
这擂台又无金银奖励,无论输赢,都会弄出一身伤,这让人如何能够养家?
因此到了今日,纵是百姓民众尽皆对金人的跋扈凶狠愤懑不平,但敢于上台者,却也已是寥寥无几。
“娘的!这金人欺人太甚!”
阮小七怒道:“难怪哥哥往日里,便与俺们说这金人无礼凶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说着,这“活阎罗”便要上前,与那金人一较高下。
张顺和阮小五赶忙将其拉扯住,拖到了一旁得僻静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