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任务是提前炸掉小鬼子的土工坑道,不给他们任何发动的机会。
地底传来闷响的刹那,赵铁锤已率队跃出堑壕。
二百公斤的硝铵炸药在日军坑道内爆开,地面如波浪般拱起数尺。
赵铁锤踩着龟裂的土层狂奔,准备彻底截断小鬼子工兵队伍的后路。
钱伯钧的指尖抵在红土崖岩壁上,冰凉的触感裹挟着地底深处传来的震颤。
“东北23度,纵深5米!”测绘员王栓子的铅笔在地质图上戳出凹痕。
这新兵蛋子的防毒面具被酸雾蚀出针孔大的缺口,钱伯钧拿出自己的备用面具扣在他脸上,橡胶带在少年脖颈勒出血痕:“闻着醋味没?山西老陈醋能蚀穿鬼子的钻头,也能蚀穿小鬼子的狼心狗肺!”
三十吨醋液从太原宁化府醋坊运抵前线时,木桶缝隙正渗出琥珀色水珠。
工兵营的弟兄将醋液与生石灰按3:1比例灌入陶制虹吸管,五台山陶匠特制的容器内壁涂刷蜂蜡,外壁导流槽控制着酸液流速。
钱伯钧踹开掩体木门,酸雾顺着日军凿出的通风孔倒灌而入,坑道内的石蜡密封层在醋酸蒸汽中溶解,钻机齿轮发出金属疲劳的哀嚎。
五台山猎户出身的张大山再次出场。
只能说,你不刻意的去挖掘,永远不知道手底下藏着什么能人义士,手里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
只见张大山解开皮囊,三四十只中华菊头蝠振翅而出。
蝙蝠翼膜被他蘸取蓖麻油涂抹,混入白磷的羊脂在坑道顶的煤油灯下闪烁幽蓝冷光。
“让这些小祖宗给鬼子唱台好戏!”他话音未落,两只蝙蝠撞上日军电缆,短路的火花引燃松脂涂层,塌方区霎时亮如白昼。
日军观察兵误判光源信号,三个中队朝空洞区域集结,却不知头顶岩层已被酸液蚀成蛛网状裂隙。
蒋子轩突然拽住钱伯钧手腕,“小鬼子的钻机停了!”,抡起铁镐猛砸岩壁,裂缝中渗出淡黄黏液。
他朝通讯兵嘶吼:“把剩下的醋全推进E7区!”
酸液与石灰的放热反应使坑道温度飙至52℃,八十名日军工兵在塌方的岩土夹缝中发出闷嚎,溃烂的手指抠进岩壁拖出十米长的血痕。
特战队里爆破专家赵德全猫腰钻进塌方体时,怀里的水银气压计正剧烈震颤。
蒋子轩用工兵铲在地图上划出共鸣腔走向,岩缝中渗出的硝化甘油散发苦杏仁味。
“三十箱受潮的下濑炸药就是现成的延时引信,从小鬼子那里拿回来的,正好再还给他们!”他将九四式山炮击针塞进赵德全掌心,“给这丧钟拧紧发条!”
两人在塌方体上方凿出七个共鸣孔,赵德全的怀表秒针划过05:17的刹那,冲击波震碎七百米外日军观测站的玻璃杯。
204高地侧翼的红土崖在黎明前沸腾了。
钱伯钧站在制高点,看着粉尘云裹挟毒气弹碎片冲上数十米高空,心头的郁气总算是冲了不少。
他娘的,连吃个晚饭都不让人安生,小鬼子是自作自受!
蒋子轩用刺刀撬开岩层,酸蚀的裂缝已深达七寸:“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小鬼子,够小鬼子刻几年碑文了。”
传令兵奔向指挥部时,塌方激起的尘埃落在《忻口防务图》上,朱砂标注的“永久工事区”已被醋液浸透。
今年的寒潮来的格外的早,格外的烈,还没到十月底,滹沱河已经结起了厚厚的冰层。
而此次灌下的陈醋冷冻后,将地下土层变得坚不可摧,估计小鬼子再想打地下挖掘的主意,估计得拿出后世的盾构机才行。
可惜的是,小鬼子没有系统,自然别想在这方面再动歪脑筋!
钱伯钧抓起把泛着酸味的焦土,狠狠的扬向天空。
也不知道,对面的小鬼子对此有何感想。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小鬼子的脑子转的就是快,这才几天,就轮番换了多少花样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中国人才是玩土的祖宗。
钱伯钧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舒展,心中已经想着,自己这边倒是可以按照小鬼子的思路,再给小鬼子上几课。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小鬼子不愿意在正面战场下功夫,那么钱某人就陪他们多玩玩花活!
毕竟小鬼子那边后勤线拉的这么长,还能和他钱百万比后勤支援?
张大山的獒犬突然对着岩壁低吼,三具日军工兵尸体从裂缝滑落,防化面具的眼部滤罐里还凝固着惊恐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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