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钧也刚想提反对意见,却见到陈参谋长的率先被掘了回去。
堵在口头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敢轻言进退,说不得军法从事!
只有直面郝长官时,才发现一切话语都显得无比苍白。
显然,郝长官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这位不愿打内战的将军,本来已经决意卸甲归田,却正赶上七七事变,日寇入侵。
得知消息后,他立即自重庆返回部队,请求北上抗日。
他在信中写道:“作为一个军人,前半生光打了内战,对国家来说毫无利益。日寇侵占东北,百姓无不义愤填膺,要报仇雪恨。
现在日寇又要灭亡全中国,国家已到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让龄去抗战吧!残身一具,此身许国,愿讨钢刀一匹,血刃贼酋!”
由此出现在战场上的郝长官,显然无惧生死!
......
很快带着两人的警卫连,郝长官两人就来到了南怀化主阵地,独立第五旅三营的防空洞指挥所。
显然,三营长张振武也知道了自己的上司以身殉国的消息,直到现在神情还没平复下来。
见到自己的老长官居然犯险,来到前线,更是焦急的不行。
只是还没说什么,就被郝长官摆手制止了。
他不认识钱伯钧,还以为钱伯钧是负责守卫郝长官的随身军官。
通红的虎目狠狠的瞪了钱伯钧几眼,显然他也惹不起郝大佬,就准备把气撒到钱伯钧身上。
钱伯钧也是无辜躺枪,还没等他提出什么解释,耳畔又传来尖锐的炮袭声。
他突然想起沈秋月的警告,那个冷脸女军医说过的话此刻在耳边炸响:“防炮洞顶梁少两根支撑木。”
显然,张振武这里的防空洞的设施也不太过关。
随着鬼子的炮袭,防炮洞的支撑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郝长官的将官斗篷正被穿堂风鼓成满帆。
钱伯钧抢前半步用肩膀抵住开裂的松木梁,腐殖土簌簌落在钢盔上,像给阵亡将士洒的纸钱。
“军座请看。”三营长张振武的刺刀在沙盘上划出弧线,“日军夜袭队在二道梁子架设了九二步兵炮......”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奇特的“咚咚”声。
钱伯钧的耳膜仿佛被细针穿刺---这是毒气弹特有的闷响。
郝长官猛地扯下斗篷浸入水缸,浸透的羊毛纤维在阳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晕。
“芥子气!”苏婉清的尖叫混在警报声中。
钱伯钧也没敢耽搁,转了一圈,发现防空洞中没有防毒面具。
赶紧借状出去寻找,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空间里掏出一箱防毒面具,转身回到防空洞里。
挨个给众人分发防毒面具,自从知道鬼子要搞毒气战,他在空间里就常备着两箱防毒面具。
苏婉清正用绷带捆扎观察哨伤兵的眼睛,接过钱伯钧递过来的防毒面具,训练有素的自己戴上。
德制防毒面具让她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瞳孔收缩率异常,是路易氏气混合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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