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慌不择路,逃也似的回到了营帐之中。一进入营帐,他便瘫坐在椅子上,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凭空生出这样无尽的恐惧。
没过多久,台上的演出重新开始,乐和趁着表演的间隙,来到了孙立的营帐。
他刚一走进营帐,便敏锐地察觉到姐夫的面色不太对劲。
他急忙走到孙立身边,关切地问道:“姐夫可是身体染恙,需不需要我去唤郎中来给你看看?”
孙立缓缓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长叹一口气后说道:“今日我才真切地知道,俺那师弟绝不是个凡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与不安。似乎在那一瞬间,他对自己的师弟有了全新的认识,而这种认识,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
乐和听着孙立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只能默默地在一旁陪伴着孙立,等待他情绪平复。
孙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后说道:“舅子,郎君的志向极为远大,所谋划的事情绝非一般。日后行事,万万不可无缘无故地骄傲放纵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和忧虑,仿佛在告诫着乐和,也在提醒着自己。
“啊?”乐和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指着自己问道,“姐夫,你说的是我吗?”
“唉!主要是说我自己。”孙立苦笑着,脸上满是无奈,“方才,你听到那些兵士们喊什么了吧?他们喊的是‘万岁’!”
乐和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整个人如梦初醒。
“之前还以为郎君是打算走招安的路子,”孙立站起身来,在营帐中缓缓地走了几步,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情,“可是能够让兵士们喊出‘万岁’之人,又岂是招安这条路能够束缚得住的呢?”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乐和便早早地起了床,精心整理好此次劳军的汇报资料,怀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匆匆前往州衙姜齐所在之处,将汇报呈了上去。
姜齐接过汇报,目光迅速扫过页面上的内容。
当看到史文恭箭射“黄世仁”那一段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再去劳军,或者举行公演的时候,不管是兵士还是将领,一律不许携带兵刃。另外,再给咱们那位扮演‘黄世仁’的演员送上一些礼品,好好慰问一下,可别让人家寒了心。”
姜齐的语气平和,但在乐和今日听来,其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郎君放心,属下一定妥善办理!”乐和连忙恭敬地回答道,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是不知下次该去哪里劳军呢?”
姜齐微微沉吟,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先把登州四县军那边,给海军的将士们鼓鼓劲。最后,你们还得出一趟远门,去趟郓州。这一路上可能会比较辛苦,辛苦你们了。”
等乐和退下后,蒋敬清了清嗓子,继续向姜齐汇报道:“郎君,辽国的女真部派了一艘小船抵达呜呼岛,其使者表明来意,想询问咱们是否有意购置马匹,不知郎君打算如何回复?”
蒋敬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姜齐的表情,等待他的指示。
“他们打算让咱们用什么来交换马匹?”姜齐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他看来,与女真部的交易需谨慎考量,毕竟这关乎梁山未来的发展以及各方利益的平衡。
“据使者所言,他们让咱们以粮食、书籍、盐铁,以及工匠作为交换。”蒋敬有条不紊地答道,同时将手中记录的相关信息递到姜齐面前,方便他查看详细内容。
姜齐接过纸张,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罗列的各项物品,心中暗自权衡着这笔交易的利弊。
“女真部,有高人指点啊!”姜齐看完之后,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