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康看着这热闹的场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道:“咱们梁山的精气神还是很不错的嘛,没说到了登州,就把这些好东西都丢干净了!”
“可不敢丢!”一个老工匠笑着附和道,脸上满是认真,“这可是咱们梁山的根本,要是把这心气儿丢了,那还怎么在这地界上立足,怎么对得起郎君的栽培!”
孟康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坚定。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手中的图纸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图纸上的几处位置,语气笃定地说道:“这一片的地势情况,咱们勘察得差不多了,船厂的大致范围也已经确定下来。我这一回去,就找神算子蒋敬要预算,把这事儿尽快推进下去。”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儿!”老工匠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说道,“蒋总管那里的门道可多了,还得是您亲自去才行。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去了,连个申请都讲不明白,肯定办不成事儿。”
“之前让你们读书认字,你们一个个说什么也不愿意学,现在好了,做个项目,还得我这个主管亲自跑一趟。”孟康无奈地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还有,给你们分配的那些学徒,你们也不好好教,就这么放任自流可不行。要是事情放到了郎君面前,到时候难看的不还是你们自己吗?”
“那可是吃饭的本事……”老工匠皱起眉头,脸上满是苦涩的神情,嗫嚅着说道,“这手艺是能传家的,哪能随便就教给别人。”
“传家个屁!”孟康一听,顿时有些恼火,直接低声骂道,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咱们工曹要是因为你们拖了郎君的后腿,耽误了进度,这才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忘了咱们梁山做的什么营生了?脑袋都掉了,家还能在吗?到快饿死的时候,家又在哪里呢?郎君养着咱们,是让咱们来办事的,不是让咱们拖后腿的!难道你还想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去吃观音土不成?”
孟康喊过一个年轻船匠,看也不看那些老工匠一眼,直奔蓬莱县城而去!
登州府衙内。
姜齐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那个神情紧张的年轻人,又低头扫了扫手中精致的图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且先坐下吧,孟康,你此次可真是给咱送了一份大礼啊。”
“能得郎君青睐,那便是属下的荣幸。”孟康微微欠身,态度恭敬,言语中满是谦逊。
这时,一旁的年轻人急忙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一丝拘谨与恭敬,拱手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小人叶春,乃是泗州人士,家中世代为船匠,这手艺可是祖传的。”
孟康见状,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之前叶春在咱们梁山做些修船养护的营生,原本想着赚些钱财后便回老家去。怎奈命运弄人,在途径沛县时,遭宋江一行人劫掠。所幸人平安无事,只是盘缠金银尽失,之后便回转咱们梁山。”说到此处,孟康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正巧,郎君吩咐属下来筹备营造船厂之事,属下便自作主张把他带来了。而且,这新船的图纸,正是出自叶春之手。”
“小人设计的乃是海鳅船。”叶春微微弯腰,恭敬地解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其中最大的名为大海鳅船。船的两边设置有二十四部轮转水车,船内可容纳数百人。每部水车需十二个人一同踏动。而第二等的船,名为小海鳅船。两边仅用十二部水车,船中可容纳百余人。这种船更适合在近海的小港以及湖泊的缓流区域行驶。”
姜齐认真地听着,不时微微点头,待叶春说完,他开口道:“造船这方面,你是行家,咱也不多说外行话。只是,你看看这船,以目前的条件,现在能造出来吗?要是和你那海鳅船的转轮水车组合在一起,可行得通吗?”
说着,姜齐从一旁抽出一张图纸,摊开在桌上,只见纸上画着一艘尖底高后仓的软帆海船,线条流畅,设计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