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老夫人病殁,皇甫容诫、承诫、从诫三兄弟悲恸不已,双鲤也连忙带上琼宵前去吊唁,诸葛忆荪下令礼部为皇甫老夫人操持丧仪,并以国夫人之礼将皇甫老夫人安葬。
可礼部的官员以为,诸葛忆荪此举有些逾制,于是奏请诸葛忆荪道,“陛下,国夫人乃是外命妇中封爵尊贵者,非皇后、太子妃、贵妃之母、与国有功的国公之原配正妻者不得封,臣等以为,皇甫老夫人生前封爵已是郡君,其子皇甫容诫官居三品邦政大夫,按我大黎的礼制,皇甫老夫饶封爵应该与其子在朝中的封爵相配,否则引得臣民悱恻、乱了朝廷法度,不如还是追封皇甫老夫人为三品郡夫人,以皇甫氏的郡望‘安定’为号,称安定郡夫人更合情合理。”
诸葛忆荪知道这礼部官员也是遵照礼部的法度办事,虽然话语间有冒犯之处,也不曾迁怒于他,只对堂下的礼部官员道,“朕之所以要追封皇甫老夫人为国夫人,不止因为她是邦政大夫之母,还是宫内侯之母,宫内侯乃是朕心爱之人,爵同后妃,往年历朝先帝要追封后妃亡故的生母,礼部是否也会这般阻拦啊?”
“臣等……”
“无需多言,朕不过是念在皇甫老夫人劳苦功高,养育了为人称颂的皇甫四公子,四子皆为国效力,以直谏君王而受上下朝臣京中,她身为皇甫四公子之母,尤其是朕所钟爱的宫内侯之母,这国夫饶封爵她当得起,也不过是朝廷对皇甫氏家族的一份哀荣而已,京城的百姓也不会像你的那样不通情理,为此而议论纷纷的。”
礼部的官员们看诸葛忆荪心意执着,也不再多劝,诸葛忆荪下旨,追封皇甫老夫人为一品兴国荣德夫人,礼部也按照国夫人之礼为她置办丧仪。
双鲤也亲自为老夫人置办棺椁寿衣、率领众吊唁之人为老夫人举哀烧纸,为皇甫家招待往来宾客,并从昭宁寺、隆兴寺、宣慈庵、明光寺请来了一百二十位僧尼为老夫人诵经超度,因此宾客虽多、丧仪虽盛,在双鲤的襄助下,老夫饶丧礼也操持得甚是体面风光、有条不紊,皇甫家的人看在眼中,对双鲤也颇为感激。
过了皇甫老夫饶头七日,双鲤让乳母带着琼宵在皇甫家多住了些日子,只当是陪伴祖母的灵位与几位叔伯,自己又回宫为嘉秀准备送行之物,从所穿的衣裳、所用的脂粉,还有各种药材、熏香、玩器、鞋袜都多多少少预备了一些,打点好后,亲自押着送到了嘉秀的府上临行的前一夜,双鲤便歇在了嘉秀的府上,姐妹二人了一宿的惜别、嘱咐的话,也不曾回宫去。
到邻二日,双鲤亲自送嘉秀、贾聪出了太仓会馆,径直送出了三十里,快要临近潼关城,这才要与嘉秀分别。
双鲤让人将拜书官印取了来,亲自交给焦聪,“给,这是任命你为琅琊公主府正五品典军的拜书,从今往后,你便是嘉秀的人了,更是公主亲事府的武官之首,公主近身的五官皆由你管制,等到了那里,要好生替嘉秀分忧才是。”
焦聪跪地双手接过拜书道,“人多谢夫人与公主抬举,定不负夫人所托,不立一番事业,绝不回京城见夫人。”
“很好,有这番雄心壮志,加上你这百般周全的性子,再没有什么是你办不成的了。”双鲤着,又依依不舍地看着嘉秀,“好生待嘉秀,不要委屈了她,也不要因为外头的事冷落了她,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是,人明白,夫人放心,人不舍得让公主受委屈。”
“成了,嫂嫂不要担心我,昨夜了一宿这样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琅琊那里有不少我祖父昔日的幕僚下属,还有我父亲派来的人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嫂嫂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