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鸢笑着谢过,一行人为卢平安顿好住处后,便原路返回。
谁知,刚到客栈门口,就有一妇人急急忙忙的冲过来,一把拉住老板娘的手:“小敏,你快跟我来,我家那位恐怕是不行了!”
闻言,老板娘脸色一变:“怎会这样?大姐你快带我过去!”
这般慌张,莫水鸢从未见过,而且她注意到,这位大姐生得有些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那日我们回来时,看到卢姐姐从一人家里出来,当时就有个妇人拉着她说话,好像就是这位大姐。”
莫水鸢回忆道:“那日你我便觉得有些奇怪,眼下她又突然把卢姐姐拉走,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王爷,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吧?”
“好。”谢私霈点头应道。
老板娘关心则乱,根本来不及同他两说一声,就着急忙慌地同那位大姐走了。莫水鸢见两人是步行,便喊了马车来,让她们一同乘坐马车。
路上,大姐一直抹着泪:“他前些日子身体就不大好了,也看了许多大夫,大夫只说忧思过度,让我尽快准备后事。”
说到“后事”二字,妇人崩溃大哭:“没了他,我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老板娘也红了眼眶,大概是同病相怜,她轻拍妇人的手,却是一个安慰的字也说不出来。
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没能释怀,又如何去安慰别人呢?
想起自己的往事,老板娘苦笑着,终究是把眼泪往肚子里痛。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人也要往前看。
莫水鸢看着两人一脸愁苦,也不好插话。生死有命,这个谁也掌控不了。
到了住所,妇人几乎是跌跌撞撞下了马车。老板娘赶紧扶着她,生怕她摔了。
“他非说要见你一面,否则这口气都不敢咽下去。”妇人抹着泪,哭哭啼啼着。
几人进了屋,就看见床榻之上,一位男子形容枯槁,咳嗽不止。
妇人扑上前去,轻轻地喊他:“相公,你要见小敏,我给你喊来了,眼下你可安心了。”
“小敏,小敏!”男子原本无神的眼眸突然又发出亮光来,他的手本能地在空中挥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宏大哥,我来了,你有什么话便说吧,我听着呢。”
几人乃多年好友,这么几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络。眼下见宏大哥这般模样,一时间老板娘也是悲从中来,扭过头去,眼泪便掉了下来。
男子用力拽她的手:“小敏,我有话同你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明郎,我有罪啊!”
老板娘瞪大眼睛,宏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明白。
宏大哥一直很照顾他们一家,又何来对不住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