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因为皇后的一席话而公然在豆蔻宴上甩脸色,这可是足够让众人震惊的。
所谓帝后琴瑟和鸣,其实也不过如此。
杜音韵没拦着他,只是失望地看着底下,眼睁睁看着这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谢白止临走时,还不忘带走了谢私霈,看似是想要和他议事,也算是给皇后几分面子了。
他同谢私霈来到了御书房。
后者一身黑袍,看起来颇为成熟稳重,不过谢白止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加让人瞧着不容侵犯。
两人是称兄道弟不假,但这一路上却心照不宣的没了话说。
“今日朕召你来御书房,是的确有话要说。”
他皱着眉头,拿出宣纸,示意谢私霈在自己面前坐下。
听者明白,这是他一贯解决烦躁之感的举动。
“依臣猜测,皇上是在为了长春公主和哈萨克一事而烦心。”
他一双眸子直直的猜中了谢白止的心事。
果不其然,他点了点头。
“朕来找你,是想要商量日后对策不假,舍不得长春也是真。今日是敲打了哈萨克,但他未必不会起逆反心。况且他这人素来是个反骨的性子,对他如果不是硬性要求,也没办法做些什么。”
提起哈萨克,谢白止只有忧虑。
谢私霈闻言,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他自然明白皇上的心中所想,也了解其中矛盾,不过君臣之间,最难的就是化解隔阂。
他娶了长春公主,但他偏生又不好好对她。
夫妻之事本不应该由谢白止插手,但可惜闹得人尽皆知,就算他想要装作不知道也是万万不能了。
“要我说,还是得让时间解决一切。哈萨克虽然对长春公主不好,但皇上你,或是其他人无法直接插手。况且你今日既敲打了他,就定会有好转的,他若是装作不知,到时候皇上再想办法也未尝不可。”
言下之意是在说谢白止操之过急。
他点了点头,暗暗思衬着,半响没接话。
“水鸢还在外面等着,那恕臣不奉陪。”
谢私霈看出了他的担忧之意,未等他开口,就主动请求离开。
他自御书房出去后,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纳凉的莫水鸢。
她一下子从凳子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来到谢私霈面前。
“我还以为皇后也会把你叫走。”
“皇上同你说什么啦?”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彼此说完又忍不住笑着,莫水鸢笑意满满,要直直的溢进了眼睛里。
她只是看着谢私霈就会心生欢喜。
“皇上没说什么,他过于操心长春公主。”
他简短的回答了莫水鸢的问题。
“你和皇上离开后,皇后也很快待不下去,所以豆蔻宴便不欢而散了,不过也不怪皇后,她是无心的。”
两人心知肚明,依照谢白止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的在文武百官面前甩脸色,所以皇后只是个他顺理成章借此离席的台阶。
本质是皇上不想要待下去了,只是杜音韵好巧不巧地往皇上的不快上面撞,才有了今天的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