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宴本应是皇后主持,但谢白止意在刺探承和将军和哈萨克,杜音韵才来迟了。
“这么多人,皇上这豆蔻宴可欢快?”
杜音韵是听闻了这里发生的事,才急匆匆开口。
先是宋婉安被气走,又是哈萨克现在愤懑不平,若是她再不出现打圆场,只怕接下来该撂挑子离开的就是谢白止了。
“众爱卿这些日子都很不错,无论是这豆蔻宴还是平日里,相与的都挺好。”
谢白止浅浅的倒了杯酒,随后看向了杜音韵。
然而杜音韵只是淡淡朝着这里扫一眼,便能看出来多了什么人。
比如水伶。
她是听闻今日豆蔻宴上会有一江南名妓献舞,但她没放在心上,起初只以为谢白止看过就罢了,谁料他还赐了座?
这是个不那么好的直觉。
水伶的存在让杜音韵觉得心尖上有什么东西在跳,刺得她心口阵阵酸疼。
要摄六宫事,这对她来说不容易,早几年她伴在谢白止身边,这样的场面或多或少的都已经经历过。
但今日瞧见水伶,看她如花似玉的面庞和玲珑剔透的眼,到底是要伤春悲秋的。
“这位是?”
她无心询问,只想知水伶姓名。
落在旁人眼里许是成了皇后不识大体、争风吃醋的证据。
“娘娘,这是江南名妓,今日特意来献舞的水伶姑娘。”
皇上一旁的太监识时务的插话道。
水伶被皇后提及,也立刻起身跪下叩安。
“奴家水伶,见过皇后娘娘。”
她微微行礼,行为端庄。
一眼望过去,倘若忽略出身,也像是个大家小姐。
只不过这出身是根刺,注定为她身上盖了层灰色。
“坐吧。”
皇后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只不过是顺带刺探刺探皇上的意思。
谢白止既不把她当回事,杜音韵也正好松了口气。
“近日宫里很是太平,只不过槐贵人在宫里近日过得是不太舒心,皇上如果有空的话,还是要去后宫多走走。”
杜音韵他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笑意,她本是无意提及槐贵人,起初只是想拿槐贵人举个例子,却没想到她这话发散了谢白止的想法。
只是肉眼可见的看到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在豆蔻宴上怎么还要提及后宫之事,皇后扫人兴致的能力,可是一把好手。”
他这话里话外带着的嗔怒之意,杜音韵当然能够听出来。
他原本就带着浓厚的帝王气场,这神情模样倒是让人不容置疑,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杜音韵最善察言观色,自然能够感受到此时谢百治的不耐烦,更是深深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瞬间把头埋了下去,态度诚恳。
“皇上方才臣妾是一不小心说错话,还望皇上不要介怀才是。”
“罢了,这宴会着实是没意思,众爱卿慢慢吃,朕就先回去了,私霈,跟朕来一趟。”
他摆摆手,脸上虽是风轻云淡毫不介怀,但是这字里行间,意味可是足够让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