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慕子川拎起书包准备回去，黄毛和大头一左一右追上来，勾肩搭背要他一块儿去录像厅。

这年代电脑还没有普及，电影院门口卖的是两毛钱一瓶的汽水，男孩们最爱的消遣是街机游戏厅和台球室，还有遍地开花的录像厅。

慕子川问他们：“上新片了？”

黄毛左看右看，而后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应招女郎1988》，绝对劲爆，现在只有肥叔家有带子。”

慕子川笑了，“又是这种，你们俩隔三差五的看，也不嫌腻？”

“川哥，这次不一样！”大头激动的道，“有张曼玉啊！”

“就是，还有冯宝宝！”

“还有余倩雯！”

“还有吴家丽！”

“冯宝宝好靓哇！”黄毛阴阳怪气的拽上了港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慕子川不去就是不识货。

慕子川鄙视他们：“差不多就行了啊，看个三级片还追上星了，脸呢？捡一捡。”

鄙视归鄙视，末了他还是去了，哥们义气，顺便找找乐子打发时间。

到了录像厅，果然看见门口挂着《应诏女郎1988》的海报，肥胖微秃的老板在外头支了个摊子，专卖香烟汽水瓜子口香糖。

黄毛嬉皮笑脸过去打招呼：“王叔，您今个儿看起来精神头真好啊，又瘦了吧。”

老板懒洋洋瞥他一眼，游离的目光扫过后面的大头和慕子川，面无表情道：“一场五毛，新片一块，包夜三块，要包厢再加两块，送汽水瓜子。”

“叔，您看着我长大，就跟我亲叔一样，便宜点啦……”

讨价还价一时结束不了，慕子川走到路边，无聊的倚靠着贴满广告纸的电线杆，打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