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雨雾糜糜,步绿草茵茵,杆头风铃寂寞吟。
小街花娘绕青伞,转凝然,举簪遥指东篱栏。
何谓旧皇都,这就是旧皇都。
假若没有这几个月的雨雾天,就没有人会发现,旧皇都除了中秋以外,还有这么美的时节。
然而,只有今年才是如此的,往常的旧皇都并没有如此长时间的雨雾天,更不要说又雨又雾的鬼天气了。
猎天昏并不知道,现在除了他与墨心之外,还会有人对朱忌感兴趣。
当然,不是连衣。
猎天昏看着雨雾之中,一个似乎在哪儿见过的人影缓慢的穿过了街道,消失在了院落的不知名处。
他眉头一皱,吹了声口哨,让在外面徘徊的羊回到院子里,他自己就拍掉身上的水珠慢慢的贴着墙,沿着墙根走入了雨雾之中。
他不信罗生堂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城,能够在北城出现的人,绝非是平常之人,更不会是偶然,即使是自己也是知道罗生堂明白他到这里的目的性,不然不会如此长时间的监视。
此时此刻,即使是有着映玉剑传闻的旧皇都,汇聚各路英豪,也不见得有人敢随意踏进北城,就连登门拜访的人都没有一个,这人,绝不简单。
如果这个人就这样不见了还好,但这人偏偏在猎天昏以为已经跟丢了的时候,又瞥见这人出现了荒院的门前。
那,同样是一座死宅,同样被喷遗弃而又没人敢进去的荒宅,就如同这北城茫茫多的荒废院落一般。
当猎天昏还在犹豫是否继续进一步跟踪的时候,那人忽然消失了,就如同散在了雨雾之中。
猎天昏忽觉不好,意识到不该跟过来。
他开始后悔,开始不安,开始不知所措。
手脚瞬间无力的他盯着地面露出一点点绿的杂草丛生瞬间蹲了下去,艰难的伸出手去拔。
他不敢喘气,或者说,他有没有喘气他自己都不知道。
比去年冬天还要寒冷的感觉冲袭全身,手指也僵硬无比,猎天昏整个人都要失去意识一般。
他喃喃道:“有吃的了,走吃的了,羊儿啊,你可以吃到新鲜的草儿了。”
猎天昏不知说了一大堆什么东西,忍着因为寒意侵袭而隐隐作痛的手肘,右手发力一拔,又再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将点点高的杂草拔了出来,然后非常满意的看靠在墙上,目光不经意的往墙上流下了水珠瞥了一眼后瞬间收回。
他记起来了,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就好像是上一次从门前经过的那人,同样的寒意,同样的冰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
久久以后,猎天昏感觉到呼进去了一些奇怪的碎片,犹如雪花一般,入口冰冷,但又有点甜,跟墨心加进到他烂铁锅里的冰石一样的感觉。
当他有这般感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闭起眼睛,同时手中的断草也放开了,雨水滴在他眉间的那一刻,他将呼吸都停下来了,极力的装作已经没有了气息,就连胸膛也不再有起伏。
多次的生死经历告诉他,人就在他的边上,而且已经不打算让他活下去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大意跟过来了,离开了那他时常坐着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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