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甄眉头皱得更紧,倏忽,脑海灵光乍现,“该不会……是绮罗?当年绮罗带着小杂种潜逃,后来说葬身火海,其实情况并非如此,大火只是掩人耳目,这样就可以打消大家对她的继续追杀。”
上官燕不以为然,“就算如此,那她怎么可能和冷君柔在一起!曾经,她们可是死对头呢,冷君柔当年所受的苦和痛也都是绮罗间接直接造成,必定对绮罗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待她亲如姐妹?”
冷若甄俏脸也顿时一暗,不久,又道,“会不会是绮罗又对冷君柔下蛊毒?又或者,绮罗易容成紫晴的样子,欺骗冷君柔?”
这次,上官燕不再吭声,是的,经此分析,最后一个可能性极大。
“娘,你当时何不直接找那女子探问审查一下?这样我们就不用猜的这么辛苦。”冷若甄开始抱怨。
“情况太突然,我担心弄不好会打草惊蛇,便打算先来告诉你,跟你商量商量,反正我已知道那个地方,想追问调查她们还不容易?”
“那你现在就去找她,必要时,把她囚禁起来,利用她们威胁冷君柔。”冷若甄说着,目露凶光。
上官燕思索了下,暂且离开,赶回刚才那个地方,孰料闯进屋后,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任她寻遍整个屋子也不见半只人影。她只好又折回宫,冷若甄知晓后,气得直咬牙,母女两又是商量了一番,决定将此事告知易寒和容太妃,让他们来对付冷君柔。
事不宜迟,上官燕继续奔波,来到后宫最北面的一座宫殿……容太妃这几年来的居所。
不同于其他宫殿的华丽奢华,这儿冷冷清清,一切以简单摆设,连宫女太监也不见一个。这快地方平时几乎没人踏足,上官燕这个宫外人,算是光临最多次的。
她进入大殿后,很熟练地朝左走,通过一条室内回廊,再进入一间大卧室,在软榻上寻到那抹人影……容太妃。
容太妃不再是斗篷黑帽子神秘打扮,此刻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
上官燕直走过去,恭敬地唤出一声,“师父!”
容太妃缓缓睁眼,眸色浑浊中带着淡淡的血丝,不做声,只满眼复杂地盯着上官燕。
上官燕稍顿,毅然道,“师父,大事不妙了,那个冷君柔……她又回来了!”
容太妃沉寂的眼眸,荡起一股波澜。
“原来,北夏国不久前送来的和亲郡主夏雪,正是冷君柔本人。”上官燕接着禀告。
“唰唰唰……”
容太妃手中的黑珠子忽然断裂,一粒粒地滑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隐瞒身份嫁进宫,估计是要回来报仇,如此一来,师父的计划必定遭到阻挠甚至破坏。”上官燕神色愈加凝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三年前的宫变,让她得知师父的真实身份,还得知师父的天大计划,可她还是继续追随,且不得不追随,因为,当年近乎残废的冷若甄需要容太妃的治疗,而自己,也不想与这个一直以来都能帮到自己的师父断裂关系,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管东岳国以后变成怎样,管他谁当皇帝,管它会死多少人,只要自己能荣华富贵,能安然无恙就好。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容太妃总算开口,嗓音暗哑沉着。
上官燕不做隐瞒,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包括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述说出来。
容太妃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听完后,并不如上官燕的分寸大乱,更没冷若甄的气急败坏,沉吟一会后,忽然遣退上官燕。
上官燕愕然,但转念一想,便也不多说,朝荣太妃鞠一鞠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房内恢复安静,容太妃先是不知所思地呆了一阵子,起身,下床,步出房门,来到隔壁的那间。
里面,住的是易寒!
他正埋首案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