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赵玉七情上面的控诉,夏纪芙既气恼,内心也再起一丝慌乱,佯装义愤填膺,斥喝,“好,你口口声声咬定本郡主指使,那你可有人证物证?本郡主派了谁跟你交易?”
“是郡主亲自和我见面,亲自交代我那样做!”赵玉也改掉了卑微的自称,大声应答。
“荒谬,本郡主若然真想害人,又怎会亲自出马?”夏纪芙又是立即驳斥出来,视线回到夏宇杰那,义正言辞,“皇上,请为纪芙做主,揪出此事的幕后黑手,连同这不知死活的刁妇,一起斩头示众,警告世人!”
话毕,她凌厉的眸光,扫向冷君柔。
冷君柔依然静默,冷瞪着她。
宽阔的殿宇中,有了片刻的安静,稍后,夏宇杰终于再开口,朝外面喊,“来人,把证人给传上来。”
他话音才落,几阵脚步声响起,侍卫又带了人进来,是个年约三十岁的汉子。
夏宇杰紧盯着汉子,言声直问,“李胜,放大眼睛给朕看清楚,这堂上可有你认得之人?”
汉子身体哆嗦了一下,连忙回应一声是,抬眸环视,目光触及赵玉和夏纪芙时,顿了顿,颤声道出,“回皇上,草民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你确定?那你把那天的事情经过再说一遍。”
“草民遵命!那日,草民的鸡不见了,于是到处寻找,经过市集街尾那颗大榕树时,忽见两个女子撑伞相对,本来,这并不古怪,可她们衣装打扮、气质势头都大不相同,草民一时好奇,便停下观察,可惜站得太远,无法听到她们的对话,只见到华服女子给了一包东西布衣女子,布衣女子频频点头,态度歉卑恭敬。由于草民心里惦记着鸡,又想事情与自己无关,一会便作罢,悄然离开了。”
名叫李胜的汉子一说完,夏宇杰视线即刻转向夏纪芙,“纪芙,可有此事?”
夏纪芙目瞪口呆,无法立马应答。
当时之所以亲自出面,正是想着事发后可以来个死不承认,可惜,机关算尽的她还是百密一疏,晓得防备下人会禁不住严刑酷打或威逼利诱而认罪,晓得去人迹罕见的街尾,却忘了收敛自己的气焰,忘了老天爷法眼常在,会安排了一个人证。
“纪芙……”夏宇杰猛然又喊了一声,语调拔高。
夏纪芙回神,从容不迫,承认了,“不错,那天我确实见过赵玉,也确实叫赵玉毒害夏雪!”
夏宇杰面色一瑟,“你……”
“我那样做,是为了教训夏雪。”夏纪芙重新为自己申辩,有恃无恐状,“皇上也知道,我一直喜欢鹰,是这个女人不知廉耻,与我作对,把鹰抢走。我下的药,并非要她性命,而是对她的无耻行为作出相应的惩罚。如今,她变丑了,无法生育了,也就不能再迷惑鹰!”
“不是要她的性命?那你是否知道,这样的后果对一个女人来说,比要其性命还惨?”夏宇杰一副沉痛的样子。
夏纪芙不答,内心在冷哼,她当然知道,她就是要夏雪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来人,纪芙郡主心胸狭窄,心肠歹毒,陷害朝廷命官,立刻把她收进监牢,听候处置!”夏宇杰下出命令。
夏纪芙定睛,难以置信,看到冲涌而进的侍卫,才晓得抵抗起来,“皇上……皇上您说真的?您竟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而不顾纪芙?于公,纪芙这几年来对皇上忠心耿耿,效劳朝廷;于私,纪芙是北夏国的郡主,皇上的亲堂妹,皇上不能这样对纪芙!”
忠心耿耿?效力朝廷?亲堂妹?
是啊,一群时刻窥视着自己的皇位,为求目的不折手段的亲人!
自己那亲爱的五皇叔一家,你们又何时念过亲情,你们要是有半点良知,皇叔皇伯伯们就不会英年早逝,皇姑姑不会下落不明,皇爷爷不会晚景凄凉,而自己,更不会经历这样一段忍辱负重的痛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