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一次性给我说清楚!”冷君柔终于开口,颤抖的嗓音透露了她的慌乱和焦急。
古煊拉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声音更沉,更柔缓,“别怕,你忘了吗,我说过会保护你,因而,没人能伤害你。”
伤害?他意思是说,夏纪芙要害自己?冷君柔呆愣间,忆起了那个中年男子眼中的杀气。
古煊继续轻捏着她凝脂般的青葱玉指,动作极具小心和温柔,曾经,自己经常对她做出这种宠溺的举动,这几年来也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味,如今,总算可以真切重温和体会,多了一份失而复得的感觉,更令人感动、着迷与眷恋。
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引开了,他才得以如此肆意,于是,他就这样边揉捏,边相告,“今晚的寿宴,本是为老国王冲喜,希望他能病愈安康,可惜,在人间终究是由人类主宰,什么紫徽星,根本不及夏铭泽。”
冷君柔瞬时又觉一阵惊诧,急声质问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老国王的病,与那个夏……铭泽有关?”
古煊颌首,不拐弯抹角,“老国王的病久经不愈,并非太医无能,而是,有人不想老国王好起来。”
有人不想老国王好起来?那个人,是夏铭泽?对了,老国王并没传位给亲儿,反而传给了隔一代的孙子,难道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什么?且又因此,招致病患?冷君柔想着想着,美目更是瞪得倏大。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古煊薄唇一扬,对她发出赞许之色,他的柔儿,好像聪明了许多哟。
可惜,佳人回他的,是不信和怀疑。
只见冷君柔定睛后,狐疑地斜视着他,“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有何目的?你不是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复国吗?难道就不怕我坏了你的计划?”
虽然很懊恼沮丧于她这样的目光,但是,古煊清楚此刻自己在她眼中是“鹰”,她这样想属正常,便不多纠结,继续正题,“我决定改变策略,弃暗投明,换为借助夏宇杰的力量。”
弃暗投明?瞧着他满眼认真和坚定的神色,冷君柔娥眉蹙起。
古煊不由得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醇厚的嗓音透出果断和冷冽,“他们可以伤害其他人,但绝对不能是你,既然他们要加害你,便不再是我的盟友,而是我的敌人!”
是吗?他说真的?自己在他心目中,比国仇家恨还重要?为了自己,不惜舍弃些年来的处心积累和精心部署?看着他眼中不断散发出来的深情,冷君柔开始把手缩回。
不错,她不信,因为没有理由让她信,她从不觉得,且不接受自己会让人不爱江山爱美人。
古煊也顺势松手,回到起初的话题,“你那条项链,是你娘留下的遗物吗?老国王当真是你的外公?”
“那确实是我外公送给我娘的十五岁生日礼物,至于我娘是不是当年的六公主,我不清楚。”冷君柔也直言不讳,既然们都猜到了,自己再欲盖弥彰也是多余的。
古煊沉吟数秒,刻不容缓地说出大概策划,“你的身世,应该不会错了,我会如实对他们复命,然后随时留意他们的举动。你则先去试探夏宇杰的口风,直接跟他禀告,说你认为夏铭泽一家有谋反之心,看他是如何反应,一旦他也怀疑,那我和你里外应和,步步击垮夏铭泽。全盘计划我已心中有数,到时你只需配合我的指导和吩咐便可。”
他巧舌如簧,说得有条不紊,冷君柔则听得怔愣茫然,脑子一片空白。
一会,他提出辞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你再呆一会就好休息了知道吗。”
说着,他身子趋近过来,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前落下深情一吻。
仅仅一吻,他便站起身。
其实,他想做的当然不止这样,他希望能拥她入眠,甚至和她翻云覆雨,一夜缠绵,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故唯有尽早离开,好让她也早点歇息。
古煊已经走了,室内的空气转眼间似乎也冷却了不少。冷君柔继续神思恍惚状,渐渐地,眉心紧蹙,再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