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结果她只能对采璇千叮万嘱,叫采璇按时吃饭,准时睡觉,乖乖听其他宫女姐姐的话。
依依别离,到了将近午时,冷君柔才坐上马车。
车子开始出发,鹰迫不及待地拉住冷君柔的手,心疼地安慰,“你以后每天都会进宫,大可抽空来见她们。”
冷君柔下意识地挣脱开他的手,同时,别过脸去。
鹰微微失落,便也作罢,又道,“我看得出你很喜欢采璇,别难过,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很快你就能拥有自己的小孩子……”
“避孕药准备好了吗?”冷君柔做声,打断他兴致勃勃的述说。
鹰稍愕,讷讷地点头,“嗯。”
冷君柔俏脸恢复木然,开始低垂下头,却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腕上的纱布,整个人忽地战抖一下,但很快,又见她极力甩甩头,掀开车窗的帘子,探头朝外面看去。
从皇宫到鹰的房子,走了大约两刻钟,冷君柔已由起初的观赏路边风景到回车内闭目养神,直至耳边响起那声低沉的“到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眸。
无视他递来的手,她弓着腰,自个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宁静幽雅的大院。
有别于皇宫的雄伟壮观,这里绿意满园,朴实简单,最为显目是的院北墙的两棵参天大松树,苍劲挺拔,虬枝舒展,繁茂葱郁,树叶在头顶结成了庞大的绿色“帐篷”,树下则正好设置了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院内其他植物,便是各种花草、盆景和矮树,四季常青,鲜花盛开,将整个院子装饰得生机勃勃,意韵深远。
冷君柔进入自己的卧室后,整个感觉又迥然不同,不大不小的厢房里,干净而雅致,一股清冽馥郁的幽香四处弥漫,原来,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是一大束鲜艳的满天星。
“时间匆忙,我只随便整弄了一下,你先将就着,日后我会继续布置和添加。”自皇宫出来就没离开过她身边的男人,突然做声。
可惜,他一腔热情遭受冷遇,冷君柔毫不领情地拒绝,“不用了。”
说罢,她走向床榻,把自己简单的行囊放下,然后打开自顾整理。
“衣服可以放到柜子里,柜子我新买的,已经抹干净,也晒过了。”鹰又道。
这次更惨,回他的是她的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鹰剑眉一蹙,沮丧和苦恼的神色在眼中涌起,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冷君柔继续整理着衣服,看到那张相片,忽然停下,凝视了一会,就那样抓着它,走到窗口边。
窗外,种着一片满天星,清新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她不禁想起,在北夏国,好像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满天星,记得娘亲曾经说过,满天星是家乡的国花,娘亲又正好姓夏,那么,娘亲的家乡会不会就是……北夏国?
假如是的话,自己要不要去查一查?
不由自主地,冷君柔解下项链,忆起蓝隽看到这个项链时所说的话,他说这条项链,无论做工还是质地,都价值不菲,娘亲必是出自名门世家。若然,娘亲真的是北夏人,而又真的是出自大户人家,那么,自己是否可以叫夏宇杰帮忙寻查一下?
不过,寻查到又如何?还有必要吗?毕竟,娘亲已经去世了。再说,外公当年狠心把娘亲逐出家门,这么多年来不闻不理,恐怕是早就当娘亲死了吧。
所以,自己没必要去找他们,就算他们真的在北夏国,自己也不会和他们相认!这儿,不过是自己生命旅途中的其中一站,等大仇已报,安静无人的深山,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没有任何惆怅和失落,就连以往那股浓浓的悲愤痛恨,也变得淡化许多,冷君柔将项链戴回颈上,离开窗边走向床榻,和衣躺上去,慢慢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