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女人喝酒喝得那么优雅,恰如水井坊的理念:古典的优雅!
凌凌喝酒也是她的风格,安静,随性,谁敬她,她都喝一小口,不主动,也不拒绝。//www。qβ5。c0m//
边喝边聊,时间已经很晚,每个人都喝了不少,却还把着酒瓶子不放手,不停地撞杯。
心怡跟凌凌至少拼了半瓶白酒,醉得倒在沙发上枕着我的膝盖,不省人事。
而凌凌比我想的还厉害,一瓶酒都要见底了,她还是安安静静端坐在那里,除了望着酒杯中那透明液体的眼神有点呆滞,其它根本看不出喝酒的迹象。
郑明皓坐近她一点,双手在空中徘徊了半天才放在她肩上。
她转身避过,没有说话。
“哭出来或许会舒服点。”郑明皓说。
我真想摇醒心怡,让她听听郑明皓那柔情似水的声音,我估计她从来没听过。
“哭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放不开的再怎么哭还是放不开。”
“不是不能放开,而是你不想放开。”郑明皓伸手摸了摸她的发稍,悄悄用手指绕来绕去:“难道你真要折磨自己一辈子!”
“明皓……”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知道你失恋了,因为你哭得好无助,好孤单,让人心疼……涛子先说要追你,我没当回事,以为你根本不可能接受他。我想等他被拒绝,死心了之后我再追你,这样算对得起朋友,可是……”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那么回事,慢慢地就会淡却,可我越努力想要把你当朋友,就越觉得你可爱......
你给涛子烧的排骨我闻着就流口水,你给涛子织得围巾看着就温暖,你站在楼下等涛子的表情总是那么平静……
涛子常常在我面前夸你,他说你懂得尊重,你从不要他送你礼物,也不送他贵重的礼物,你穿的都是名牌的衣服,却从不嫌弃他破旧的衣裤,你每天毫无怨言地跟他吃食堂,改善生活也就是跟他吃顿小吃……他说你是个好女人,是那种该娶回家好好珍惜的。
每次听他这么说,我就会很嫉妒,嫉妒他的幸运。”
“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如果不是我,你和汪涛不会弄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涛子说的对,我该站出来跟他公平竞争,而不是在关键时刻扯他后腿。凌凌,有句话我知道不该问,但请你不要介意......”
“你问吧。”
“那天我不冲进去,你会原谅涛子吗?”
“不知道……也许会嫁给他吧……他是个好人,也是真心爱我,他能忍让我两年多已经不容易了。”
“那我呢?”郑明皓将脸凑近,近得几乎没有距离,他直直盯着凌凌有些迷蒙的眼睛:“四年还不够久?还不能让你走出阴影?”
“我……”凌凌别扭地向后移了移身体,避开他。
“算了,我不逼你,我还有很多个四年……你能忘了他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明皓……我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要试了才知道!”
她坐正,纤细的手指撩起如丝的秀发,不着痕迹地让发丝摆脱郑明皓的手指。
“不是你不好,是你太优秀了……”凌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深深吸了口气才说:“我想要的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一生守护在我身边,我不需要刻意的打扮,在他眼里永远是最美,即使我做的是粗茶淡饭,他也能甘之如饴。房子再小都不要紧,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也许你现在会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能!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色已衰,爱已驰,我再不能和你身边那些围绕你的女人相比时,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坚定不移吗?”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是信心的问题,现实不是灰姑娘和青蛙王子那种童话故事,更不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那些诗词歌赋。你对我的爱能持续几个四年,没人知道!”
郑明皓咬紧牙,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眼眸里的难过让人看得心寒。
我该回去跟她商量一下,郑明皓这种极品的男人,她要是不要就给我吧。
凌凌没有抽回手,静静地看着他:“明皓,我赌不起,也输不起。”
......
偏这时候,门被推开,正欲进门的人僵在门边,手紧紧握着门把手。
“涛子!才来啊!”李微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走过去的同时还不忘拍拍郑明皓的肩。
这状况实在是,浩劫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汪涛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郑明皓握着凌凌的手。
他长得不算丑,五官端正,就是身上有种带着乡土气息的纯朴和踏实。
在这个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时代,女人大都会选择郑明皓,而汪涛这种男人恐怕也只有凌凌那种后现代的审美观能够欣赏得了。
当然,我不是说汪涛不好,我只是说和郑明皓站在一起,他多少有点逊色。
“很是时候,再晚我们就要走了。”郑明皓站起身,但没放开手,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
凌凌跟着站起来,抽回手理了理头发,难得她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没忘了我:“筱郁,我们走吧。”
我感动得有点想哭,赶紧推了推心怡......
“走啦!”
“不要!我还没和明皓喝呢......”她翻身,继续睡,什么美艳都烟消云散了!
“那心怡交给你了......”我对他坏坏地眨眨眼,附在他耳边说:“我会帮你照顾好凌凌的!”
我知道郑明皓一定会把心怡送回寝室,当然,如果他把心怡弄回自己的房间更好,明天心怡铁定请我吃顿大餐!
跟凌凌并肩走在校园,看晚风吹乱她的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低头看看手机,十一点半了,ivan又没打电话。
自从那次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之后,“午夜凶铃”再没有在十一点的时候出现在我手机上。
“失落吗?”凌凌问我。
“怎么会!总算没人烦了我。”
话虽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总觉得那白痴家伙好像欠了我什么没还。
“想打就打吧,你至少还有他的手机号,还能打过去问问他为什么。”
终于还是没忍住,我拨通了ivan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这么快就想我了?”
“得了吧,我就是想确定你死了没有。”
“就快了,君逸在手术过程中突然心率消失,正在抢救……”
“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