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膝盖喃喃自语,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嘻嘻......下一个就是我......”
当医护人员试图靠近时,她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滚开!别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她的病历上多了一行诊断:精神分裂症,伴有严重的被害妄想。
而在她布满抓痕的病房墙上,她还用鲜血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对不起”,正在晨光中慢慢干涸。
……
第二天晚上,走廊的应急灯闪烁着惨绿的光。
文钰的监管室门锁“咔哒”一声弹开,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操控。
她呆滞地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手术刀。
刀面映出她扭曲变形的脸。
走廊尽头,巡视人员歪倒在椅子上,陷入不自然的沉睡。
文钰赤着脚,像幽灵般飘向文致仁的监管室。
“都是你......”她盯着熟睡的文致仁,刀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害死了三哥……”
第一刀刺入腹部时,文致仁在睡梦中被剧痛惊醒,肚子上传来冰凉的刺痛。
“啊!!!”
他瞪大眼睛,看到的是文钰癫狂的笑容。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三哥在一起了!”第二刀扎进肩膀,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文致仁挣扎着滚下床,拖着流血的身体爬向警报按钮。
“救……救命!”
文钰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拽住他的脚踝。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她骑在他背上,手术刀疯狂落下,“非要在12年后带那个小恶魔回家!”
文致仁的惨叫渐渐微弱,最后变成喉咙里“咕噜咕噜”的血沫声。
文钰仍在一刀一刀地刺着,直到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血泊中。
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现在,你可以去给三哥赔罪了......”
阴影中,干净的白大褂沾上了血迹,一道纤长的身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
文贤哲回家后便陷入谵妄。
体温计的水银柱直逼40度,医生说是情绪性高热,需要静养。
千映雪日夜守在床边,用冰毛巾敷着他的额头,看着他被噩梦折磨得不断抽搐。
“妈妈......对不起......”他在昏迷中抓住千映雪的手,泪水浸湿枕巾,“我错了......”
千映雪红着眼眶俯身,在他滚烫的额头印下一吻。
她理解这种痛苦。
当真相撕裂所有伪装,那种痛楚足以击垮最坚强的人。
第四天清晨,文贤哲的烧终于退了。
他睁开眼,看到千映雪趴在床边熟睡的身影,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老婆......”他轻声呼唤,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千映雪立刻惊醒,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惊喜:“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文贤哲靠在床头喝粥时,整个人瘦了一圈,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哥,你好些了吗?”文贤雅探头进来,关切问道。
“嗯,好多了。”他勉强扯出微笑,“你呢,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早写完了。”文贤雅嘟囔说。
她咬着嘴唇犹豫片刻,说道:“那个......白老师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