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炮捡起一个弹壳，在手里掂了掂：“膛线痕迹很新，枪应该没打过多少发。”他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山脊，“看来咱们的老朋友，装备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林川不动声色地数了数地上的弹壳，又看了看靶子上的弹着点分布。

从散布来看，射击者的水平相当不错，大部分靶心附近。

林川蹲下身，发现泥土上有几处特殊的痕迹。

不是野兽的，而是某种防滑鞋底的纹路。

悟空凑过来嗅了嗅，突然背毛倒竖，对着西北方向的山脊发出低沉的咆哮。

林川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发现一条几乎被灌木完全掩盖的小路，蜿蜒着通向山后。

“去看看。”林川低声说道。

悟空敏捷地钻入灌木丛，它修长的身躯在枝叶间穿行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林川示意其他人保持警戒，自己紧随其后。

小路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带刺的藤蔓不时勾住他们的衣裤。

刘三炮走在身后，残缺的右手紧握着直刀，不时回头警戒后方。

赵四海和丁大山端着枪，手指虚扣在扳机护圈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李满仓则负责断后，时不时回头警戒。

悟空每走十几米就会停下来，耳朵转动着捕捉周围的声响。

有两次它突然伏低身体，林川立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但最终发现只是山鼠之类的野物。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地势开始明显下降。

悟空突然停在一处转弯处，尾巴绷得笔直。

林川慢慢靠近，发现小路在此处突然向下延伸，拐过一道陡峭的岩壁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隐蔽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四周都是近乎垂直的峭壁，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条小路。

谷底有一片平整的空地，周围着几个用树枝和帆布搭成的简易窝棚。

更令人警觉的是，空地中央的篝火堆虽然已经熄灭，但灰烬上还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隐蔽！”林川立即压低声音，所有人迅速蹲下身，借着灌木丛的掩护观察谷底。

悟空紧贴着林川趴下，喉咙里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低吼。

“他们怎么住这儿，不住寨子里？”林川低声问道。

从篝火的规模和周围用来坐着的树墩来看，对方至少有十来个人。

“旁边有个山洞。”刘三炮指着一个被树荫遮挡的位置，“那是我们当年的粮草库，里面空间很大。”

“能不能给他们堵里边，一锅端了？”丁大山问道。

刘三炮摇摇头：“那山洞很深，我们当年往里头探过，都没走到头……”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几个人决定先回寨子过夜，轮流守夜。

林川和刘三炮负责第一班。

夜色渐深，山里的温度骤降。

两人坐在主屋门口，借着月光警戒着四周。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林川问。

“不好说。”刘三炮摇摇头，“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简单的回答解释了太多事情。林川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凌晨两点左右，悟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它死死盯着寨子外的树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林川立刻推醒了其他人：“有动静！”

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屏息凝神。

月光下，树林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林川眯起眼睛，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穿了过去，正是去后面山谷的那条小路。

赵四海端起枪就瞄准。

“别动！”刘三炮一把按住他，低喝一声，“不要打草惊蛇。”

他虽然对这里很了解，可毕竟过去了十年，对方肯定比他更熟悉这里的环境。

所有人都没了睡意。

李满仓检查了所有的装备，赵四海不停地擦着枪，丁大山则坐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

“明天一早，我们去山谷侦查一下。”

林川说道，“先摸清楚他们的人数。”

众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