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言，宇文拓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大长老宇文遂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眼神中尽是绝望之色：“少主。宇文家的一万两千年宗族史上，拢共欠了忘忧酒馆四条命，被忘忧酒馆所救之人，都是我宇文家的老祖。如今唯一现存的老祖，也只有晨鸣老祖。你说，这笔债，我宇文家如何还得清？”

宇文拓腰间的玉佩突然坠落，在青玉地砖上摔得粉碎。他浑身颤抖如筛糠：\"这...这怎么可能...\"

“宇文家，气数将尽。”大长老再次闭上双目，言语间仅是垂暮之音。

身为长老中最年迈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忘忧酒馆的可怕之处。

宇文烨目光如渊，深深凝视着大长老，声音低沉似古井回响：\"大长老，此事当真没有转圜余地？\"

宇文遂缓缓睁开那双看尽沧桑的眼眸，枯瘦如老树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案上那盏青铜命灯，灯火在他眼中跳动：\"有。\"

祖堂内顿时陷入死寂，连檀香都仿佛凝固在空气中，所有人屏息以待，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那就是以命抵命。\"大长老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头：“四位至尊的性命，可抵我族欠下的命债。”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宇文家如今仅有八位至尊，若折损四人，无异于自断擎天玉柱，从此以后将沦为二流世家，这大世之争也不会再有宇文家什么事了。

这千年来，在大夏朝廷压迫下，资源匮乏的其他隐世家族也定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对宇文家群起而攻之。

就在众人面色惨白之际，一直沉默如石的三长老突然开口，声音如寒泉击石：\"家主，其实...还有一条路可走。\"

宇文烨眼中精光乍现，似黑夜中突现的闪电：\"三长老请讲！\"

三长老目露精光，环视一圈，语气深沉的开口道：“如今之势，想要保全家族，唯有一法，那就是……投靠朝廷。”

“投靠朝廷？”

“这怎么可以。”

几位长老当即拍案而起，怒发冲冠的指责道。

二长老怒视着三长老，声音中压制着愤怒：“老三，难道你忘了我等古族为何隐世吗？”

四长老更是厉声大喝，声如雷霆：“那大夏朝廷向来视我古族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举无疑是将我宇文家推上绝路。如此还不如还了忘忧酒馆的命债来得痛快！”

大长老目光如刀般看向三长老，语气幽幽道：“老三，先祖遗训，我宇文家不可与官府合作，莫非你忘了不成？”

被众人指责的三长老并未生气，只是轻声反驳了一句：“那敢问诸位长老，你们谁愿意去还先祖欠下的这笔命债？”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能修行到至尊的，无一不是活了千年的人精。

谁又愿意用自己的命，去给宇文拓这个纨绔子弟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