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是栖月的臆测与推断。
不过话说回来,陆大人防她跟防狼似的,可从蛛丝马迹上推断,很有可能是白菜对她先动的手!
听尘鸣说,调兵事情急迫,陆大人等会直接从宫里出发,不回府上。
那就只能等他回来,再跟他说这件事。
虽然陆大人脾气差,性格古怪,寡淡无趣,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但是怎么说呢?
她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先前两人相互试探,何尝不是彼此熟悉了解的过程。
来到三年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只有陆大人是与她紧密相连的。
他们守着同一个秘密。
虽然还不至于舍不得,可陆大人是个很稳很稳的人,他一走,偌大的京城便只有她一个“异类”,栖月心里难免有些发慌。
意识到自己生出了那一点依赖,栖月赶紧站起来。
依赖情绪要不得,尤其是对男人。
只是表现还是得表现。
她看着仆从们收拾,从衣裳到鞋子一应都准备得很妥帖,甚至多预备了几双足衣和两顶发冠。
方方面面都顾虑到了。
连着春日易感伤寒的药都多带了几包。
所以等陆恂从宫中出来,准备快马前往庆安,却见尘鸣立在自家马车旁时,不由蹙起眉头。
尘鸣不语,只是一味掀起车帘。
里面大包小包,竟堆了小半车厢。陆恂甚至在几案上看到几册话本,两碟点心……
姜栖月这是当他春日踏青么?
“胡闹!”
时冬和尘鸣两个低下头,其实内心无比淡定。
以往哪一次出门,夫人不是大包小包地准备,主子嘴上说着胡闹,心里头不知有多美。
他们这些身边人都习惯了。
只是这回,世子竟似下定决心,不肯再带。
尘鸣便道,“夫人再三再四嘱咐,要属下照顾好世子。”
陆恂轻嗤。
做做样子罢了,他还不知道她吗?
表面装得温柔贤惠,其实不过是哄人的伎俩。
“出发!”
只是纵身跃到马背上,马鞭却迟迟未曾扬起。
他八岁离家,从未有人千叮万嘱地操心,那时只觉得少年侠气,纵马扬鞭,壮志凌云,创建基业,也未曾眷恋过什么。
现今眼看收拾出来的大包小包,心中只想到一句话——
家累。
原来这就是家累。
虚假又真实,简单又厚重。
到底是她收拾好的,到底他要在庆安驻留几日。
“马车随后跟上,咱们先走。”说完他拨转马头,扬鞭往官道上去了。
身后时冬、尘鸣两个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