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此事说起来确实有些蹊跷,之前我们对于此事还并没什么察觉,可就在几天之前,城内突然出现了许多牲畜腹泻不止,最终倒地身亡的情况。”
“起初百姓们还以为这是天降灾殃,以为是如今天下倒悬,所以老天才会对我们降下惩罚。”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城中病患变得越来越多,而且逐渐由牲畜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患病的百姓可不像牲畜那么抗折腾,再加上之前朝廷对于百姓们的盘剥实在太过严重,这导致许多百姓平日里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如今再遇上这要命的瘟疫,他们自然扛不过去!”
“瘟疫蔓延至今才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可单从我们泗水亭抬出去的尸体就足有近百具之多了。”
“淮阴亭与我们毗邻,那边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不过就根据泗水亭的情况推断,淮阴亭那边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这名青年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将手上的药渣掸去,再度起身骑上了毛驴。
就在这几名家丁以为这青年问完了情况就会离开的时候,却不想对方竟然骑着毛驴直奔城门而去。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城内的瘟疫蔓延,以至于城门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连日关闭。
城门每天都有新的士兵前来轮守。
运送尸体的推车以及丢弃药渣的刘家家丁都可以从这城门中随意通过。
至于百姓则是不允许离开城中半步。
并不是衙门对他们的管束太过严格,而是因为如今的这场瘟疫来的实在太过严峻,为了防止这些逃荒的百姓会携带病毒感染其他城郡,身为县令的杨峰只能下令要求将所有百姓全部隔离在沛县,不准他们离开半步,不准有任何逃荒的行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沛县进来才会怨声载道,所有人都将这里视作是一座死城,以为他们最终都将被困死在这里。
若不是有樊家和刘家还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恐怕这些百姓早就已经造衙门的反了!
这几名家丁也没想到这青年竟然如此胆大,明知道城中如今爆发了瘟疫,竟然还敢直闯城门。
刚刚与之搭话的那名家丁见此情景连忙对其嚷道:“这位公子城中如今瘟疫蔓延,您为何还要直往城中而去?”
“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济城中百姓,你们那药方虽然能够遏制瘟疫,但却不足以彻底去根。”
“我要找你们的县令商谈一番,更改一下你们用于治病的药方,只有这样才能救更多的百姓脱离苦海,也只有这样才不枉我在这世间走上一遭!”
这青年说起话来老气横秋,说话的同时便已经骑着毛驴闯进了城中。
眼见着对方逐渐淹没在了人群当中。
那几名家丁也只得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