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安背着双手望着天边浮云叹了口气。
“曾经为师为了那女人迷失了自己,但以后为师便是为师,再也不会失去自我。”
他又回头望着李清然的眼睛:
“爱人先爱己,在为他人绽放的时候,永远不要忘记自己不也同样含苞待放么?谁也不是谁的陪衬,不是谁的附庸。你我皆是这天地间一朵奇葩,当与春争与天斗,方能万里飘香。”
李清然闻言怔了怔。
师尊那双如古井般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脸。
师尊话里的绿叶和陪衬又何尝不是曾经的她。
也正如墨书梅告诫她的话——做自己就好,不要一味的付出,强迫自己成为对方眼中最完美的那个人。也或许对那个人来说,做好自己便已是最好,再多的点缀都是多余。
“徒儿明白了。”
李清然学陈怀安的样子背着双手,和陈怀安一起站在飞舟边缘望着云卷云舒。
突然歪了歪小脑袋,隔空靠着陈怀安的肩膀,
满头青丝顺着陈怀安的肩膀落下,老气横秋地说:“那师尊就是天地间的大奇葩,徒儿就是天地间一朵小奇葩,大奇葩可允许小奇葩开在身边?”
陈怀安朗声笑道:“有何不可?”
李清然也眯着眼跟着笑。
眉眼里倒映着皆是身边之人。
她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捻着发丝,嘴角微扬,心头默默嘀咕:
——
我若盛开,清风自来。
君若长在,芬芳不怠。
…
秦岭。
秦岭八百里,云海锁千峰。千峰收骤雨,一叶显枯荣。
夏末秋初的秦岭本该生机勃勃,一片绿意。
但此刻只有黑云蔽日,妖气冲天。
黑云中心,半遮半掩笼罩着一座百丈高塔。
云层中电闪雷鸣却无法撼动那宏伟的塔身分毫。
黑塔之下,一层门口。
陨铁大门紧闭,门环在风中摇摆,不时撞在门上碰出惊响。
门前,一山丘大小的黑色巨虎盘坐。
膝盖上还卧着两只小虎。
虎王已修出半个人身,它原本正在修炼,却突然睁开眼睛。
猩红眸子中的平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和恨意。
在两只小虎懵懂的眼神中,它缓缓起身,舒展筋骨望向南方的天空。
像平时一样,它惯例伸了个懒腰。
但今天,又额外深吸一口风中的味道。
“他们…来了。”
它沉声低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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