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
他有许多脏话,又不敢当着乐正宏和郑珣说。
不是,族长刚刚还义正言辞地打了他一顿!
他就是个蠢蛋,被族长几句话说得自责不已,还觉得对方坦荡正义。
他捂住脸,笑出了声。
徐氏担忧道:“友德……”
“我没事,”梁友徳放下手,脸上的笑意转为冷漠,“我就是觉得自己蠢得让人发笑。”
他捏着拳头,目光复杂:“族长,你这是图什么?”
徐氏嘲讽道:“还能图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贪字。”
梁族长低着头,没有挣扎,也没有辩解。
不是他不想,而是如今的情境,由不得他不认命。
梁友徳靠近一步,逼问:“族长,我还有一个疑问,真正跟褐国勾结的是你对不对?”
梁族长抬头:“没错。”
“参与此事的人……”
“梁友徳,你自以为聪慧,实际上就是个蠢货,你就是我们推出来背黑锅的替罪羊,早知道我就该打死你,只要把什么都推到你身上,梁家虽然伤筋动骨,但至少能脱身……”
他话里的遗憾刺激到了徐氏,徐氏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狂抓乱挠。
乐正宏示意衙役压制着梁族长,好让徐氏好好发挥。
他则是津津有味地开始看戏。
看着看着,他似乎来了兴致,凑到郑珣旁边,兴致勃勃地点评:“这也不行啊,抓脸除了让人面子上过不去,也没什么实质作用,照我说,就该冲着要害,比如……”
郑珣轻咳一声:“乐正宏,乐大人,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乐正宏:……
他脸上的兴奋“唰”地消失,恢复严肃的模样。
见徐氏也发泄得差不多,他示意衙役把人拉开:“咳咳,行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徐氏喘着粗气,回到儿子身边。
梁友徳声音晦涩,依旧死死盯着梁族长:“所以,那些照顾和教导都是假的对不对?”
梁族长咧嘴一笑:“所以说你是蠢货,你们孤儿寡母的,若非有利用价值,我们为什么要照顾你们?你不会真以为这世界上都是好人吧?没想到啊,你那脑子确实不错,做生意也挺有一套,别说,有人在前头费心费力,而我们只需要在后头享受,这滋味儿还真不错。”
他像是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干脆破罐子破摔,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恶意。
梁友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那些所谓的风光和权力,都是镜花水月,他就是梁家操控的傀儡,他们利用的工具。
什么对孤儿寡母的照顾,什么风骨,什么脊梁,都是他臆想出来的美好。
实际上,梁家都是一群畜生!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梁族长已经一把年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心,你不知道吧,你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孙子也不是,你的妻子被你打怕了,所以伪装怀孕,又找了个婴儿来糊弄你!你争得再多有什么用?你快死了,再多东西也是送给其他人的血脉!”
嚣张的梁族长被戳中死穴,不可置信地反驳:“你胡说!”
“我胡说?你的孩子和孙子孙女,有哪个像你?”
“不……不可能……”
“你说我是蠢货,哈,说得好像你多聪明似的,你还不是替其他人养孩子?”
梁友徳自以为他这些话攻击力不算强,但没办法,梁族长在乎啊!
只有在乎,才会被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