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虞啸卿这番气鼓鼓的言语,唐基倒是显得颇为冷静。他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
“啸卿啊,莫要这般冲动。那李副军长不肯接见我们,并不代表就毫无转机了呀。别忘了,军部那边不还有陈长官嘛!”
唐基口中所说的这位陈长官,正是第八军政训处主任陈正国(三堂会审龙文章的陈大员)。说起这政训处,表面上是负责军队内部的政治教育以及思想工作,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双时刻紧盯着各支部队动向的眼睛,专门留意那些可能存在异动或不稳定因素的地方。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愿再去坐那该死的冷板凳了!”
虞啸卿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此时的他,仿佛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那股自命不凡、自诩“岳飞”的死傲娇劲儿又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在虞啸卿看来,自己无疑是个怀才不遇的英雄人物。他身怀一腔报国热血和卓越才华,却始终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与赏识,犹如千里马被困于马厩之中,无法尽情驰骋疆场。这种壮志难酬的苦闷感,让他对周围的人和事愈发不满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唐基,默默地注视着虞啸卿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他深知自家这位少爷的脾气秉性,但也明白此时此刻再多说无益。于是,唐基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便转过身去径直离开了此地。
离开后的唐基,目标明确地直奔陈大员位于昆明的官邸而去。一路上,他思绪万千,思考着该如何向陈大员禀报眼下的情况,并争取为虞啸卿谋取到更多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昆明城的另一头,唐胜正领着祁天正朝着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走去。这家酒楼无论从占地面积还是内部装修来看,都远远超过了禅达的翠玺楼,其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当他们二人登上二楼时,一间宽敞明亮且布置精美的包厢映入眼帘。只见包厢内早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无比的酒菜,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待两人坐定之后,唐胜微笑着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先小心翼翼地为祁天正斟满了一杯酒,然后才开口感慨道:
“哎呀呀,还得是你祁老弟啊!瞧瞧现在,这摇身一变,我可得尊称您一声祁长官了!连将星都挂上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呐!”
“哎呀,得了吧,您老哥就别拿我开涮啦!我这儿每天隔着条大江和那些日本人干瞪眼,苦差事!哪能比得上您呢?天天守在军部旁边,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的,那可都是内部的最新动向呐!唐大哥,您这儿有没有啥小道消息,给老弟我透漏透漏呗!”
祁天正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期待地看向对面的唐胜。
只见唐胜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一番后才缓缓开口: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还真有那么一个消息。就在前几天,我偶然听到军部机要科的林科长提起过,说是最近可能会来一帮洋鬼子,叫做什么盟军考察团。至于他们到底具体来干啥的,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也就听老林随口那么一说!”
祁天正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接口道:
“嘿!这可不简单啊!这些洋鬼子大老远跑过来,总不可能空手而来吧?依我看呐,他们十有八九是带着‘好东西’来的!”
唐胜看着祁天正笑了笑,然后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不管他们带来啥,反正跟我这个工兵团都没啥太大关系。不过你老弟可得多留点儿神喽!万一哪天打起仗来,你们的部队肯定得冲在最前头当先锋,装备能多往手里划拉点就划拉点,手里头家伙硬能保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