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马大哥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郝兽医抬起头看了一眼弹药手,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悲伤。他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摇着头缓缓说道:
“唉……莫救啦,刚才那爆炸威力实在太大了,已经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给震坏了。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就是靠着最后那一口气硬撑着呢!”
说完,郝兽医默默地低下了头,仿佛不忍心再去多看一眼眼前这个生命即将消逝的战友。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人死了总要给家里捎个口信,好让他们知道埋在哪儿了!”
一旁的弹药手听到这话,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只见他抬起那脏兮兮的袖子,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同时带着浓浓的哭腔哽咽着说道:
“他叫马福军,家在山东泰安。平日里,他念叨最多的就是想念家里的白面馒头和煎饼卷大葱!”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郝兽医突然站了出来,用他那独特的陕西腔调大声说道:
“额去找,可不能让这娃儿饿着肚子上路哇!”
说完,便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林译正神色严肃地对着祁天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高声汇报道:
“报……报告团座,方才这一战下来,咱们这边,弟兄们连死带伤六十多人!”
祁天正闻言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林译的肩膀,似乎一眼看穿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接着语重心长地开口安慰道:
“第一次上战场都是如此,不必过于紧张害怕。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慢慢习惯了这种场面。我听烦啦他们说,你是从军官训练团里走出来的对吧?”
林译稍稍挺直了身子,有些拘谨地点点头,小声回应道:
“是的,团座,属下是军官训练团第十五期毕业的。”
“我是中央军校武汉分校12期毕业的!说不准咱俩还是同一位教官教出来的呢!阿译。如今,你可是咱们独立团的训练总教官!责任重大,得给手下的那些士兵们树立起良好的榜样来才行!”
祁天正爽朗地笑着,言语之中满是对林译的鼓励与期许。
听到这话,林译心头一热,胸膛不自觉地挺得更高了些,他迅速抬起右手,行了一个标准且极为庄重的军礼,大声应道:
“是,团座!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以赴训练好每一名士兵!”
这一刻,他深切感受到了团座对自己的信任和认可,而那声“阿译”更是让他明白,从今天开始,团座依然把他当作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