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阴天。

林母起来后，去鸡窝里面收了鸡蛋后，做了两碗糖水煮鸡蛋。

这两年收成好，交上去的公粮不像往年那么多，分下来的粮食就多了，村里人的生活好了，起码没有人被饿死。

灶间烧着柴火，闻着鸡蛋的香味，想了想，林母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

早上他们一般不会吃饭，中午干完活后再吃饭，但昨天公安来了，她打算给两个孩子煮个鸡蛋，免得被吓着。

香喷喷的鸡蛋、甜滋滋的糖水，吃完胃里都暖和了。

吃完后，开始上工。

大概是因为昨天公安来了，大家干活都心不在焉的，没有人聊天。

柳燕来到田埂上找林落雪。

林落雪悠闲自在地坐在树下，封朔川在前头一个人翻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林落雪。

“你们就是这样干活的？”柳燕震惊。

林落雪一副天使面孔，弯了弯眼睛，说：“干嘛？”

自打从学校毕业后，林落雪当上记分员，但每天还要干半天的活。上地干一天农活，男人十个工分，女人八个工分

记分员的工作是四工分，另外四工分，每次她都是蹭封朔川的，封朔川干活麻利，手脚勤快，挣工分轻轻松松。

他让她跟着他，主动给她蹭工分，但他也有要求，她要一直跟着他，不能和别人说话、不能理别人。

林落雪心想这算什么要求，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生产队有些田地在半山腰，她把他们的包干区分在那里，没有人会看见他们怎么干活儿。

封朔川放下手里的锄头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

柳燕慌乱地说：“我找落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封朔川眼神晦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落雪。

林落雪大大方方地说：“小燕儿，你有事情直说吧，我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封朔川知道的。”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一直用眼神暗示柳燕。有什么私事可以等之后只有她们两个人再谈。

封朔川淡淡笑了，“落落，你这是不把我当正常人骗，打量我看不见你们的眼神吗？”

林落雪很烦：“让你干点活磨磨唧唧的，听我们说话倒来得快。”

封朔川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

林落雪不高兴道：“好，小燕儿，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没关系，让他听！”

柳燕深吸一口气，她想找个事情糊弄过去，但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其他事情。

一直不说话，容易遭人怀疑。

柳燕抿了下嘴唇，说：“我就想问下，昨天公安不是来吗？那么大阵仗，最后查出什么了吗？”

柳燕手心冒汗，她感觉男人似乎在背后望着她，目光中带着审视。

不应该这个时候来的，她后悔了。

应该等到没人的时候，只有林落雪一个人的时候，再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