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他本人了。

“怎么说的来着……”裴翌思索了一下，想起平常宿舍其他人点外卖时经常听到的对话，照猫画虎，“给个好评？”

“嗯？所以可以吗？”裴翌追问，表面是低姿态的恳求，实际上，却是步步逼近，“亲爱的茴茴客人。”

“你、你别离这么近……”熟悉的距离拉近让温青回失去了安全感，下意识护住自己，摸到了身上的衬衫面料，微微松了口气，幸好已经换了衣服，不再是摇摇欲坠的睡衣。

多了一份安全感，少了一份意外……的危险。

“怎么了，之前待明日是用完就丢，”裴翌不退反进，“轮到裴翌……”

“难道还是同样的待遇？”

空旷的餐厅里，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由于距离太近，所以，裴翌微微垂眸，连温青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更遑论并不算高明的情绪掩饰，闪躲的眼神下，那一丝丝微妙的情绪，都清晰可见。

十分奇妙的视觉体验。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落一地，微风吹拂，小绵在和它的布老鼠玩具奋力斗争，空气中的香气还未散去。

即便两人之间，只有裴翌一方在出声言语，但是空气中涌动的气氛，却透出了显而易见的不同。

裴翌还在努力争取，仿佛古板的老学究，对着一个难题，不攻克誓不罢休一般。

“嗯？”

“这么狠心？”

“扣分的时候那么轻松。”

“真的不能加分？”

……

不只是出于不胜其烦的退步，还是这顿饭的作用确实发挥了出来，温青回面对着裴翌接连不断，时进时退的攻伐，直接打断了对方的魔法攻击。

“那、那行吧……”

加分就加分吧，一点点分数，总比被困在这儿仍对方施为要更容易接受。

温青回抬了下眼皮，试图镇定地和对方沟通，“你、你想加几分？”

裴翌这下倒是干脆了。

“十分。”

怎么着，今天这个负数，也得给他清零了。

哪有背着一身债追老婆的？

听着就不吉利。

“十分？！”温青回眼睛骨碌一下睁大了，“你、你怎么不去抢呢！”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绝对的狮子大开口！

算起来，一顿饭就值十分的话，那裴翌要是连起来三四天给他准备一日三餐，那转正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不行，绝对不能开这个先河！

对于裴翌无理还能扯三分的性格，温青回深有了解，并且清楚，一旦今天他同意了这个“交易”，那么未来，源源不断的十分乃至二十分、三十分都在未来等着他呢。

于是，在裴翌的双眼注视里，温青回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果断地打了个叉。

“不行！”

裴翌对结果发出异议，“为什么不行？”

“因、因为……”温青回眸光在桌面上打转，一时之间发现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理由，只能扯起了鼓皮，“因为是我定的规则！就我说了算！”

“活动解释权归我所有，懂了吗！”和无赖接触多了，总能无师自通，学会点什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裴翌学点无赖，也很正常。

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温青回拍板决定，“十分不行！起码得打个对折！”

“就加五分，”思考了下前面的负分，温青回简单相加，“很好，恭喜你，考核期的裴翌先生，你现在的成绩是负五分。”

啧。

还是负债了。

裴翌皱眉，开始思索有没有什么别的地方，能将这五分补上来，不动声色的开始试探。

“昨晚我把你带回家，能加分吗？”

温青回竖起食指摇了摇，“活动今天开始，昨天的不算。”

裴翌转了下手上的腕表，视线扫过一旁的小绵，“小绵很听话，早上还叫你起床，加不加分？”

温青回哼了一声，弯下腰抱起小绵亲了亲，“小绵的功劳，要加也是给小绵加，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抱着小绵又亲了一口，小猫咪显然也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粉红舌头卷出来舔了下温青回的脸颊，小肉垫还上去按了按，显然是很喜欢亲昵的姿态。

两个人无比和谐，倒显得一边的正主裴翌，有点多余了。

裴翌不甘示弱，眯着眼上前，揪了下小绵的小耳朵，“当然有关系，我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