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可谁能想到,他这一喝醉,偏偏晚上又麻烦了最不想麻烦的人……
“笃笃。”
门被小绵挤开了一条缝,但门外的人依旧是在礼貌的敲门后,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裴翌的态度非常自然,“怎么不多睡一会?是不是小绵吵到你了?”
温青回抿了抿嘴,替小绵辩解,“没、没有……”
“就是睡醒了。”
“嗯,那就好,起来洗漱吧,正好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裴翌见床上的人一直用发顶对着自己,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声音更加缓和,“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终于、终于要来了吗……
温青回咬了下唇,垂着脑袋点了点头,闷闷地发出一声,“……哦。”
因为房门的打开,早餐的香气飘了进来,温青回悄悄地抠了下被角,心想,等对方说完绝交的事情他就走,才不白吃裴翌的东西。
裴翌见人不吭声,又不知道对方的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微微上前,屈指轻轻弹了下温青回的脑门,打断对方的无用思考,道,“不许胡思乱想。”
温青回揉了下脑门,表面乖乖点头,实际嘴上都能挂油瓶了,“好……”
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已经备好,温青回快速地洗漱完,迈出门,正遇上裴翌,后者指了下平铺在沙发上的衣服,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开口,“你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了,那两件是我的衣服,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换上。”
“对了,你可以放心,是新的,没穿过,”裴翌好心补充,“高中时候姨妈送的,对我来说小了点,不过是长辈的心意,就一直放在那里。”
不过对温青回来说也没得选,除非他想穿着身上的浴袍回家,所以没犹豫,他拿着两件衣服回房,声音低低地道了句谢。
忽地,想起了什么,温青回抬头,试探性地问,“对了,我昨晚洗了澡?还有身上的睡衣……”
裴翌看他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声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正在放碗筷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放心,我没有趁人之危的癖好。”
“虽然,我很想那么做。”
?
温青回怔了一下,明明对方的声音都到了耳朵里,却还是有没转过弯来的感觉。
什么叫“我很想那么做”?
还没等他回味过来话里的意思,裴翌的声音已经又传了过来。
“澡是你自己洗的,衣服也是你自己换的,”裴翌挑了下眉,补充,“如果非要说我做了什么……”
“哦对了,你睡衣的腰带是我系的,”裴翌笑了一声,“大概有点紧,不过我觉得,那样对你跟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温青回更呆了,看着裴翌的神情,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咬了下唇,心里有点气,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总之很混乱,他垂下眸,抠着手里的衣服领子,有点不是很顺地开口问,“你、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明明故意用昨天的难堪羞辱自己,但是现在又说这样暧昧不明的话……
他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糊弄的男生!
温青回在脑子里越想越愤愤不平,方才弱弱的声音也变得响了几分,理直气壮地质问,“你说‘很想那么做’,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温吞吞的小白兔也学会了亮爪子,即便不锋利,却也能在人心里留下不同的痕迹。
裴翌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高大的阴影逐渐将温青回笼罩,不让温青回有任何可以逃脱的时机,单手将人困在自己与白墙之间。
“那你呢?”
裴翌俯身,两人的面庞贴的极近,几乎气息相接。
温青回别过眼,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和上方的眼神对视,声音不自觉颤抖,“我、我什么……”
“为什么突然去喝酒?”裴翌空着的手勾起温青回的下巴,强行将那张闪躲的面孔朝向自己,黑色的瞳孔里是跃跃欲试的侵略欲。
“嗯?”
“为什么?”
“茴茴,”裴翌的声音里带上诱哄,“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