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悦处理好仓库的事情后,时间恰好到了饭点,她看了看手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去吃午饭了。”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七鄞,微笑着说道:“小时,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七鄞闻言,欣然答应道:“好啊,我刚好也有点饿了。”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叫了两辆黄包车,准备前往周舒悦最常去的那家饭馆用餐。
周舒悦坐上黄包车后,心情格外愉悦,她转头看向七鄞,礼貌地问道:“小时,你不介意我请你吃饭吧?”
七鄞连忙摇头,笑着回答道:“不会不会,我跟周姐姐一起吃饭挺开心的,不过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呀?”
周舒悦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前段时间就想请你们吃饭的,只是一直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今天正好有机会,主要是想表达一下我对时先生的感谢,感谢他能教我做生意。”
七鄞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其实也是周姐姐你自己的努力的,我养父他对服装领域涉及不深,所以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出来的成果。”
就在两人愉快地交谈着的时候,两辆黄包车转过一个街道,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惊呼。
周舒悦和七鄞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连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人被撞倒在地。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朴素的灰布衫,看起来有些陈旧。当他被黄包车轻轻一蹭时,竟未能稳住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一旁摔去。与此同时,他怀中紧抱着的布包也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挣脱束缚,滚落一旁。
“停车!”周舒悦见状,心急如焚,急忙高声呼喊,示意车夫停下马车。车刚停稳,她便迫不及待地下车,快步奔向那摔倒在地的人。
待周舒悦赶到近前,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的手上已被蹭破了皮,丝丝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而他膝盖处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不仅被地面上的坑洼划破,还隐约可见里面的血肉。
周舒悦见状,心中一阵愧疚,连忙柔声问道:“你可还好?真是对不住,都怪我们的车拐弯时不小心撞到了你。”说罢,她伸出手去,想要将那人扶起。
然而,那人却只是默默地看了周舒悦一眼,然后便自顾自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待他终于艰难地站直身子后,周舒悦这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只见他的黑发稍显过长,轻轻拂过白皙的面庞,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他的面容清秀,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只是此刻那蹭破皮的地方,沾染了些许血迹,稍显狼狈。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书卷气。然而,与他那文质彬彬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高大的身材,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
那人站稳后,将怀中的布包紧紧搂住,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物件一般。然后,他嘴角微扬,对着周舒悦露出了一个微笑,轻声说道:“我并无大碍,倒是我该向姑娘赔个不是,是我不小心,耽误了姑娘的行程。”
“没有没有,我带你去看看大夫吧?你身上的伤看着挺严重的。”周舒悦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男人却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有点急事,姑娘再见。”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周舒悦见状,也不好再强求,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个男人真是倔强。男人抬起手,轻轻地蹭了蹭脸上的血迹,然后转身快步离去,留下周舒悦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人啊。”周舒悦喃喃自语道,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拒绝去看大夫,而且他的行为举止也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一旁的七鄞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应该是共党的人,他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最近国共两党的关系日益紧张,合作关系已经破裂,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还敢如此贸然地出现在大街上,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七鄞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深思下去,毕竟这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转头看向周舒悦,见她已经坐上了一辆黄包车,于是也快步跟了上去,一同前往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