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办法拖延时间,实在不行,就把船划走!”张顺低声说了一句。
王定六会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懒得再理会李逵,将绑着他的绳子重新缠好后,张顺前去应付刘广,王定六则赶忙将一旁的两个老人背回船舱。
“儿啊,出什么事了?”老头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碰到个多管闲事的二傻子!”
王定六满脸地郁闷,明明是李逵那个黑厮率先挑事,怎么现在他们反倒变成坏人了?
船舱外面,刘广持刀就要强行上船,
张顺赶忙拱手阻拦道:“这位好汉,你搞错了,是那黑厮率先找事,我们为了惩戒他,才把他吊到那的。”
“胡扯!”刘广怒道,“便是这汉子先惹得你们,你们惩罚他就是了,为何还要绑架其老母?”
“哈?”张顺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位好汉,那黑厮的老娘,远在沂州,我们怎么可能将其绑走?”
“休要蒙我!你那同伴方才还将一个老婆子背进了船舱,”
刘广怒哼了一声:“她是否就是那黑汉子的老娘?”
“这......”张顺只觉啼笑皆非,“那是我的老娘,她年纪大了,身上又有重疾,我担心好汉冲撞到她,所以才让兄弟将其背进了船舱。”
“哼,你们没做亏心事,那么担心俺干什么?”刘广狐疑道。
这人脑子有问题吗?
张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好汉,如今这世道,贪官污吏横行,方才好汉又说已经通报了府衙,”
“我们这船上,还算有些钱财,皆是准备带回山东购买药材治疗瘟病的,一旦被官府差衙发现,十有八九要被其贪墨!”
张顺本是想找个借口拖住这持刀大汉,却不料对方听完他所说之后,竟是勃然大怒,
“休得胡言!如今虽有些许贪官污吏,但其何曾达到横行的地步了!”
刘广涨红着脸,大声说道,
“尔等皆是宋民,世受天子皇恩,如今朝政虽有小过,尔等不思为国效力,却还在这里肆意诽谤朝廷!到底是何居心?”
“你......”
张顺一脸惊奇得看着对方,随即好笑道,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思为国效力,那你呢?不也与我等一样吗?”
“哼,俺又岂会与你们一样!”刘广一脸高傲地说道,“俺原先是沂州东城防御使!”
“哦,原来是防御使大人,”
张顺一脸惊讶,双膝略弯,装出一副要下跪,拜见官员的样子,
刘广见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满意和怀念,却不料张顺这时,又忽地问道,“对了,不知道大人现居何职?”
“这......”
刘广顿时结巴了,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黑,迟疑了好半晌,才从嘴中挤出了几个字,
“俺被奸人陷害,已被削了职位!”
“咦?不是说只有些许贪官污吏,就连朝政也只是有小过吗?”张顺挤兑道,“那看来这位大人您是比较倒霉了,刚好撞在这点朝政的小过,这些许贪官的手里了!”
“你!”
刘广只是愚忠,又不是真的蠢,自然听出了张顺话里的讥讽之意,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挥舞着大刀便向张顺砍了过来。
“你这厮定是朝廷逆贼,看俺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