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门口的医馆学徒从门缝中瞟了一眼,见是安道全站在外面,赶忙取下门栓,打开了大门。
“师傅,您回......”
学徒话未说完,看着安道全身旁那浑身染血的张旺,顿时便骇得呆愣住了。
“莫叫唤!”张旺瞪着眼睛威胁道,“若敢喊出声,我送你们师徒一起去见阎王!”
学徒战战兢兢地看向安道全,却见这位神医叹息了一声:“莫怕,随我一起去后堂,这位好汉取了银钱,便会离开的。”
学徒赶忙在头前带路,张旺持刀威逼着安道全跟在后面,
三人进了院子,立刻便注意到了地上摆着的酒食。
“你这伙计,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张旺笑了一声,弯腰就要捡起地上的酒坛喝上一口,却忽的发觉不对,
这伙计只有一人,地上的酒坛和碗筷却有四副!
他赶忙直起身想要控制住安道全,却已是迟了!
只见那学徒猛地一拉,便将安道全拽开。
张旺正要持刀追击,却忽的停下了脚步,只见院子四周的阴影角落里,窜出了四个汉子,各个都冷笑着望着他。
张旺环视一圈,已认出其中得三人,正是那活闪婆王定六、拼命三郎石秀,以及今晚他和孙五要谋害的那个带着母亲求医得汉子。
“这个,王定六兄弟,石秀兄弟,别来无恙!”张旺一脸讪笑,“还有这位坐船得汉子,先前都是误会,我们只想劫财,那要害你们母子的言语,都是吓唬你们的!”
“是吗?”张顺冷笑了一声,“这话,你还是去和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冤魂说吧!”
“若非这两位兄弟出现得及时,我们母子今夜就要葬身扬子江了!”
他越说越气,随即便猛地上前,
张旺持刀还想要反抗,却已被阮小七和王定六从后面扯住胳膊,
石秀一把夺下尖刀,丢给了张顺!
“别,莫要......”
安道全见状,刚喊了一声,
话未说完,那边的张顺已是手起刀落,直接割开了张旺的喉咙。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的截江鬼,安道全无奈地跺了跺脚,
“兄弟之刀,何其快也!”
“此人曾在扬子江上差点害了我们母子,方才又挟持兄长,这种人死不足惜,兄长又何必怜惜他的性命?”张顺诧异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
安道全苦笑了一声,将先前李巧奴那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这个贼子在那边害了四条人命,却想嫁祸于我,专门在墙上留了“杀人者,安道全也”的字迹,若是他还活着,此事还有机会澄清,如今他被兄弟杀了,我就真的有口难辩了!”
“这......”
张顺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待得天明,官府差役发现李巧奴他们的尸首,定会四处通缉我,”
安道全苦恼道:“自此之后,天下哪里还有我的安身之地。”
一旁得阮小七和石秀见状,心中一动,刚想说什么,
不想这时,被院中动静惊醒地安夫人也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安道全的一番话,
“通缉就通缉吧,你一身绝顶得医术,在这建康府还不是要时时受那府衙的闲气,那府衙中人,对我等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的日子,你难道过得开心?”
安夫人冷声说道,
“依我看,便趁着这个机会,你我去京东西路治好疫病后,便一起投了梁山,总好过在这里受气!”
“这......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安道全叹息一声,赶忙回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