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住收了银钱,眼见马市之事为真,便让同伙将他们盗来的十几匹马全都带到了饮马川。
做成了这第一笔生意,又有了段景住他们帮着宣扬,终于渐渐有其他的走私马贩敢来饮马川卖马了。
林冲与杨林为了将马市做大,把这些马贩手中的马匹,无论是驽马军马,全都一口气买了下来。
一来二去之下,饮马川马市渐渐在走私马贩中有了声名,
这些走私马贩,大多和段景住他们一样,因为马匹不好在官家的马市上出售,便只能千里迢迢南下河南山东。
如今有了饮马川,对他们来说,省下的路途和时间,都足够再返回一次辽国运马南下了。
渐渐得,便有越来越多的走私马贩肯到饮马川卖马,有卖马的,便逐渐也有了慕名而来买马的。
其中多是绿林中人,他们不敢去官府的马市,便全都汇聚到了饮马川。
就这么,饮马川马市算是彻底建起来了。
“也幸好邓飞兄弟带着钱粮赶到的及时,”林冲庆幸道,“那饮马川马市,是梁山所建,所以但有新马,也都要由梁山先挑。”
“邓飞兄弟没来之前,俺和杨林已经挑好了一百多匹骏马,可惜就是没有足够的钱粮,只能暂时拖着,好在邓飞兄弟及时赶到,否则为了不失信于人,如今这里一半多的马匹,就全都要还给马贩了!”
“对了,兄长,这马军是怎么回事?”晁渊好奇道,“我看着不像是邓飞他们原来山寨的人啊?”
“还是去年那场洪灾,今年河北饥民遍地,俺想着梁山又不缺粮,只缺会骑马的士卒,所以便自作主张招募了这些人,”林冲说到这,拱手请罪道,“师弟莫要怪我自作主张才好!”
“师兄为梁山又添了两百马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怪罪!”
晁渊笑着,又给林冲敬了杯酒,
不想这时一个酒店的探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直接下拜道:“寨主,须城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晁渊拿着酒杯来不及放下便沉声问道。
“须城城外的灾民闹了瘟疫,如今疫情已经传到了须城里面,程太守已下令,将整个须城全部封锁,严禁进出!”
探子神情惊惶的说道,
“就连城外的灾民,也被郓州兵马包围了。”
瘟疫?
晁渊瞬间一怔,随即忽然听到一声杯子坠地的破碎声,他赶忙低头,自己的酒杯还好好的拿在手里,
不是自己,那难道是?
晁渊扭头一看,身旁的林冲脸色发白,脚边是破碎的酒杯,裤脚上还有被酒水溅湿的痕迹。
“林教头,你怎么了?”阮小七惊讶道。
“师弟,”林冲有些发怔得说道,“俺想起一件事,回来的路上,俺们休息时,曾遇到过一伙逃难的灾民,他们就说自己是打须城那边过来的。”
“俺见他们可怜,又饥又饿的,就让他们与马军一起吃了点东西!”
“现在想来,那伙灾民里,有好几人的脸色又青又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说不定......”
阮小七听到这也反应了过来:“教头,你莫不是想说那些灾民可能染了瘟疫?”
一旁的晁渊已经起身下了命令,
“快!立刻派快船追上先前的船队,方才的马军,一个都不能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