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缺德的钱伯钧在山谷里还埋了个唱片机加大功放,里面播出的赫然是晋绥军战士的枪炮声和怒吼声,甚至里面还有不少的惨叫声。
钱伯钧甚至亲自下场录了不少声音,说是要给小鬼子一个难忘的记忆。
这些声音和小鬼子的厮杀声、地雷爆炸声混在一起,加上回响,让整个山谷成了炼狱!
两边的小鬼子完全想不到,对面正和自己生死厮杀的是自己的友军。
松本抱着发烫的电台蜷缩在弹坑里,听着两种不同频率的冲锋号在头顶绞杀。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路过支那村庄时,那个用南京官话喊“救命”的男孩,此刻两军此起彼伏的“天闹黑卡”叫喊,在电流杂音中扭曲成相似的悲鸣。
小野少佐的军靴碾过一具尸体的手指,断裂的骨节在他脚下发出枯枝般的声响。
他挥刀劈开浓雾时,刀刃传来的阻滞感异常熟悉。
这是三天前刚给联队士兵保养过的三二式军刀独有的触感。
当看清刀下那张被血污覆盖的稚嫩面孔时,少佐的左耳伤疤突然爆开细密的血珠。
田中蜷在岩石缝隙里,手中的刺刀正抵住同乡木村的咽喉。
两人同时闻到了对方领口飘出的梅干菜味道---那是出征前共饮一壶清酒时,佐餐的家乡味道。
木村的眼泪混着血水流进嘴角,田中握刀的手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直到西南方掷弹筒的尖啸声帮他们做出了决断。
埋伏在山谷外的突击队炮排,开始按照预设的坐标进行急射!
几轮炮弹引爆了更多的地雷,一时间爆炸的轰鸣声彻底盖住了小鬼子的嘶吼!
当临近下山的第一缕阳光刺穿雾霭时,山谷已铺满黄呢军装的残片。
松本从尸体堆里爬出,发现电文纸上的血迹盖住了某个关键频率代码。
在他身后二十米处,吉川的步枪准星正无声锁定一个踉跄的身影,老兵布满血丝的眼球里,映着朝阳将山谷染成猩红的奇景。
只是没等他们有任何动作,沉闷的噗噗声突然响起!
残存的鬼子的士兵的胸口或者后背突然绽放起一朵朵血花。
视线逐渐清晰以后,四五百米开外的狙击手又开始了补枪,真的是不用费心瞄准,一枪就消灭一个敌人!
紧接着小鬼子耳畔突然响起八路军的冲锋号,100多427团突击队的战士前来收尾,给没死的小鬼子送行。
钱伯钧带着众人也只是站在外围射击,因为时间赶得太急,埋地雷的时候没做任何标记,现在谁也不清楚哪里还有没响的地雷!
反正就当鸣枪送送鬼子!
三天后,当小鬼子的侦察兵踩着满地泛白的弹壳踏进山谷时,最先吸引他的不是那些肿胀发黑的尸体,而是岩石缝隙里用双手生生扣出来得血字。
岩石缝隙的残壁上,“战术欺诈”几个大大得血字,正与被白霜覆盖的“天照大神”字样,在晋北的冬风里显得异样萧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