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队伍中的几个小队长很快反应过来。
回头寻找联队指挥官的指示。
却发现他们的联队长后藤大佐竟然已经被炮决了!
联队指挥所已经被掀翻,碎肉、断肢乱飞。
估计很难找到完整的后藤了......
为了重温后藤牺牲的惨状,时间回到一分钟前。
冷风越过茹越口断崖,硝烟裹着血腥味卷过山脊。
日军步兵第16联队后藤大佐抽出军刀,刚要嘶吼,空中骤然响起刺耳的尖啸。
霎时间整片山坳炸开血浪,两发105毫米榴弹竟似长了眼睛,轰然洞穿日军指挥所顶棚。
“转移指挥所!”久经战场的后藤,立马判断出自己就是袭击目标。
但是为时已晚。
嘶吼声被第一发炮弹的爆鸣吞没。
后藤的军靴刚碾过断成两截的通讯兵,第二发榴弹就掀翻了整个观察哨。
他的右手飞出去时还攥着望远镜,镜片里最后的画面是,不计其数的土黄色军装被气浪抛向半空。
参谋们连惨叫都未及出口,便与破碎的沙盘、电报机混作一团焦肉。
硝烟中半截金边领章飘落,那是后藤仅存的遗物。
轰!
轰鸣过后,漫山遍野的鬼子免费坐了土飞机。
侥幸没被炸弹波及的鬼子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乱响。
再无刚才一点开心的模样。
这还是鬼子入关后,第一次经受如此烈度的炮击。
小鬼子新兵开始呜哇乱叫,闭眼乱跑。
由此可见,精锐也是人心肉长,被炮一轰,原形毕露!
不过,鬼子队伍中的老兵毕竟占了多数。
虽然失去指挥,在幸存的中队长带领下,鬼子队伍中的各个军曹小队长开始试图整理队形。
趁他病,要他命。
但见上千名358团一营的晋绥军战士在钱伯钧的带领下,手持步枪、冲锋枪,开始蛮横冲锋。
一千多双布鞋踏碎枯枝的声浪从四面八方漫卷而来。
身后转角处,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一处简单工事,上百挺轻重机枪喷出炽烈火舌。
来袭的战士速度极快!
日军机枪手刚调转九二式重机枪,就被雨点般的手榴弹掀翻在掩体外。
很快战壕里冲锋枪突突突响成一片。
几个敢死队员竟借着爆炸气浪腾空跃入战壕!
“给老子往死里打!”满脸硝烟的一连长宋琦打完一梭子子弹,举着空枪,高声大喊。
这位从全营大比武里一路过关斩将,从一个副班长生生的打成了连长。
甩开打红的枪管,抄起身后背着的大刀,劈开三个扑来的鬼子。
战壕里刺刀与大刀铿锵相撞,三八大盖的穿透力在近战竟成致命弱点。
有日军掷弹筒小组刚要架设,山梁上突然响起马克沁特有的沉闷轰鸣。
三公里外的灌木丛中,捷克式机枪的枪管正在发烫。
整片土坡顿时被染成猩红。
满脸烟尘的机枪手看着日军指挥所腾起的烟柱,喉咙里滚出沙哑的笑。
最凶悍的关东军伍长刚割开一名晋绥军士兵的喉咙,后心突然一凉。
“手榴弹!”三十多个黑点划着弧线砸进日军残存的机枪阵地。
轰隆声中,头戴钢盔的老兵已经冲进硝烟,三八大盖的刺刀捅穿一个鬼子曹长的咽喉。
日军步兵第16联队残部刚退至山腰乱石堆,钱伯钧抽出信号枪,打出三发红色信号弹。
三十挺捷克式机枪从三个方向同时开火,七九钢芯弹凿穿岩石溅起的碎石形成交叉火力网,将六十多名背靠背结阵的日军钉死在斜坡上。
一营三连的突击组踩着未散的硝烟跃出堑壕,每人胸前挂着五颗晋造木柄手榴弹。
老兵王铁柱甩出集束手榴弹,三枚捆在一起的爆炸物精准滚进日军重机枪掩体,将九二式重机枪连同两个弹药箱掀上十米高空。
新兵赵二虎紧贴弹坑边缘跃进,用缴获的百式冲锋枪扫倒三名试图架设掷弹筒的日军,枪管烫红的武器直接扔向扑来的曹长面门。
东南侧灌木丛突然窜出两百多把刺刀。
二连官兵挺着中正式步枪发起集团冲锋,锋刃撞上日军慌乱中组织的白刃战阵型时,铸铁护手与三零刺刀碰撞出连串火星。
钱伯钧的警卫班手持鬼头刀切入战团,刀刃专砍日军脖颈与手腕,十二具无头尸体栽进混着血水的弹坑。
日军联队旗手刚抽出武士刀,就被两发辽十三步枪的7.92毫米子弹贯穿胸腔。
绣着“武运长久“的联队旗跌落泥潭瞬间,五名突击队员的绑腿布鞋已经踩住旗面。
残存的两百多日军被压缩到直径五十米的洼地,二十具八九式掷弹筒调转方向准备自杀式反击,却被四挺九二式重机枪的弹幕直接撕碎。
失去指挥的日军最后的残兵,不得不向茹越口方向溃退,却迎头撞上从高地上冲下来的203旅守军。
两挺马克沁机枪喷出火舌,将挤在隘口的日军成片扫倒,血雾在朝阳下凝成诡异的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