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训练精兵、成为杀手?这些念头王公子从未有过,他起初只是为了生存,三边总督的杨先生也曾多次派人来招降他,但他始终对官方抱有怀疑。
据闻,最近洪先生又升任为延绥巡抚,对于杉北的流民军队的追捕更加全力以赴。
听闻自杉西而来的营队所言,连王嘉胤、高迎祥这般规模庞大的队伍在杉西已无法安身,正筹划着向讪习迁移。
王子顺又何尝不渴望稳定?他梦想自己能成为一方富绅,生儿育女,为王家传承血脉。
然而,经过深思熟虑,即便在折家河这样的小镇,他也知道,没有功名,无法攀附文官,再多的财富也难逃贪官污吏的掠夺。
当他得知弟媳怀孕的消息时,王子顺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你、你所说的、真的不是哄我开心?”
“王大哥,绝无虚言,我也是因为刚才的急切,才没有及时告诉你这件大事。
二哥家与我住得近,我们常常在下班后一起饮酒,嫂子的怀孕是泽州有名的医师亲自诊断的。”朱樉刚才的确是因为年轻而心急,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于两个失去双亲的家庭的重要性。
对于普通的夏国百姓而言,生存是最重要的,而延续血脉则是次之。
“泽州,你们就是占据泽州的那支队伍?你们有多少人?泽州现在是否还安全,为何不将老营带在身边?”得知弟弟可能有了传承后代,王子顺这才真正感到焦急。
以他的理解,现在世上没有任何一支流民军能在城池中长久停留,大家通常的做法都是将重要的亲人带在身边。
“王大哥放心,我们现在有超过一万的兵力,像讪习镇这样的兵力,没有十万人连泽州的边界都无法进入!来来来,先让大哥看看我们的装备,让王大哥明白我们为何不惧官军。”看到王子顺越来越激动,朱樉急忙安抚他的情绪。
“好,好,先看看、先看看。”王子顺毕竟也是一位领袖,看到朱樉转移话题,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来,就是那位兄弟,对,就是你,刚才刺我时力气可不小,把你腰间的刀子拿出来,跟我这兄弟比试比试。”朱樉说着就用手示意刚才用短矛的士兵出来,那名士兵吃了一惊,然后用眼睛盯着王子顺,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以为朱樉要找他算账。
“你这个胆小鬼,叫你出来就出来比试比试,怕什么。”那名士兵有些害怕,但王子顺知道,弟弟营中的士兵绝不是要给他的部下难堪,于是笑着斥责让士兵出来。
那名士兵将手中的断矛交给旁边的同伴,犹豫着抽出了刀,也就是王子顺的亲兵,虽然刀身颜色有些深,但刀刃依然锋利。
显而易见,无需比较便知,自己手中的短刃难以匹敌对方手中的利刃,那刀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非上等钢材,刀身不会如此晶莹剔透。
“将军,我这刀、”
“若损坏,定赔你一柄好刀,莫犹豫,记得使出全力。”望着心疼的亲兵,王将军也感到无奈。
在他们的队伍中,寻找一把精良的兵器并非易事,非生死关头,谁也不愿意轻易损坏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