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叫严庆田,他已经知道,但大国公叫什么,好像从未有人给他说过。
“大国公到底叫啥呀”
他下意识问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搭话的不是身后的程爱梅。
冯绣虎转头看向另一侧,洪胜火正提溜着一串葡萄往嘴里喂。
他不紧不慢说道。
“大国公姓卫名晋,而大总统叫韦玄郎。早年间民间盛传大总统和大国公是亲兄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的姓听起来一样,但实则是两个不同的字。”
冯绣虎问他:“你怎么在这”
洪胜火反问:“不然我该在哪”
冯绣虎指了指台上。
讲道理,既然洪胜火也在,那么论地位和实力有资格跟大国公一起入场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市长。
自从去过镇水司那晚后,冯绣虎就看穿了一件事。
真正被大总统用来震慑大国公的,其实是镇水司,而不是府衙。
府衙充其量只是在政务方向对大国公形成钳制,而镇水司则是直接悬在大国公脑门上的一把快刀。
所以说来,如果要挑出一号人跟大国公演对台戏,显然洪胜火比严庆田更有资格。
洪胜火笑着摆手:“冯神甫抬举了,我只是个水师提督,头上还有副司长和司长,哪里轮得到我上台”
事不能这样算,冯绣虎摇头:“难不成司长和副司长也是羲君庙的人吗”
洪胜火笑而不语,不接话了。
显然不是。
正当冯绣虎以为洪胜火不打算接着往下聊时,洪胜火冷不丁又冒出来句:“不合适。”
冯绣虎明白了。
洪胜火在帆城的意义是震慑大国公没错。
可论职务,他头上还有司长和副司长;论身份,他代表的其实是羲君庙,而不是大总统。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跟大国公演对手戏的那个,但他也注定不适合走到台前。
冯绣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台上大国公还在致辞,冯绣虎抱怨道:“实在不行让市长讲两句吧,至少还能当个乐子看。”
洪胜火拍拍他的肩膀:“大人物总是有讲不完的话,他们享受这个过程,你习惯就好。”
洪胜火掏出香烟递给冯绣虎一支,然后指向阳台:“宴厅憋闷,不如去那边透透气。”
于是二人就去了阳台。
冯绣虎没带火机,洪胜火两指一搓,指尖窜起一朵火苗递过来。
冯绣虎拢着火点燃香烟,扶着栏杆朝外面吐出一口青烟。
烟雾在风中渐渐消散,冯绣虎的视线穿过去,不禁愣住了。
“那是什么”
他看到远处有一堵城墙。
不是白石墙,也不是断浪桥,而是真正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