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绣虎推开挡在面前的修士,挤进人群中央。
他先看向了席无盛:“怎么个事”
席无盛面无表情:“恭喜,冯神甫,现已查明,倪世财的死确实跟你没关系——但和教会有关系。”
冯绣虎冷笑道:“给我上眼药是吧,借着查案的名义,跑教会撒野来了,神庙就不怕闹得无法收场”
席无盛平静回道:“冯神甫此言差矣,神庙向来公正讲理,若无真凭实据,绝不会贸然行动。”
“况且冯神甫有一句话说错了,今日并非神庙针对教会,而是尤克胡触犯了大玄律法,但府衙无力拿人,所以才由神庙代行。”
“若不是尤克胡拒不就范,也不至于闹到眼下这步田地。”
尤克胡怒火攻心,大声呵斥:“你们这是诬陷!”
席无盛眉头一皱,反喝道:“枪手已然招供,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信口雌黄!”
“枪手”
冯绣虎怔住了,抬手道:“等会儿——你们抓住枪手了”
马秉合投来视线,笑得意味深长:“托你的福,冯神甫。你那封信送来得及时,我们才没有在毛大力身上白费心思……枪手昨晚就抓住了,现已被府衙收押。”
冯绣虎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托弗森赵也看了过来:“什么信”
“我……”
冯绣虎一时语塞,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解释。
马秉合替他解释了:“府衙连夜对枪手进行审问,枪手业已招供。”
“他承认自己是受鲁鸿熙指使,对冯神甫进行刺杀。刺杀不成后,他为了替鲁鸿熙报仇,所以杀害倪世财,意在挑起工厂区圣堂和港口区观庙的矛盾,并将罪责栽赃到冯神甫头上。”
“哦,对了。”
马秉合像是突然想起,对冯绣虎笑道:“冯神甫,这人你或许也认识,他是鲁鸿熙的亲信,曾被鲁鸿熙委派,拿着府衙的批文去底城督建升降机的修缮事宜,好像是叫……”
“钟思远”
冯绣虎舔了舔嘴唇:“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他将手伸向了后腰。
马秉合看在眼里,却丝毫不慌,反倒低头凑近,意有所指道:“这案子市长也十分关切,他发了话,升降机的事可以暂且放缓,但案子必须有个结果。”
冯绣虎的手停住了。
这是拉拢吗
不,这是威胁。
马秉合重新抬眼:“经查明,枪手的火器来自竞买行,而尤克胡近期恰好就去过竞买行。更巧的是,鲁鸿熙其子保罗身死当天,尤克胡曾于鲁家宅邸与鲁鸿熙密会。”
尤克胡脸色大变:“血口喷人!我根本没去过竞买行!”
席无盛冷笑道:“早知你要狡辩,我们事先已去竞买行求证,多名仆役都能证实当晚伺候的就是你。”
马秉合看向真正能做主的托弗森赵。
“托弗森大主教,教会之所以能进入东大陆,是蒙受大总统天恩,可这并不意味着教会就能为所欲为。”
“西大陆有教会,东大陆也有神庙,所以既然在大玄的地界,想必也该遵循大玄的律法吧。”
托弗森赵沉默不语。
马秉合满意地笑了,垂首看向尤克胡:“尤克胡,现以私藏火器罪,教唆杀人罪,渎神罪押你入狱,若有辩驳,允你在公审时向府衙解释。”
他轻轻抬手:“拿人。”
ps:是尤克胡重要还是修路重要冯绣虎得考虑清楚要不要吃下这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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