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同样挂满缟素,中间放着棺材——分明是布置好的灵堂。
退到棺材边,鲁鸿熙终于不再退了。
他眼眶通红,愤怒的瞳孔中几欲喷出火来:“冯绣虎——我儿今日刚死,你就上门寻仇,我便知道,我儿之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冯绣虎走到他跟前,轻笑问道:“尤克胡怎么说的”
鲁鸿熙梗着脖子大吼:“尤克主教全告诉我了!今日仪式上你与我儿起了冲突,你直接痛下杀手,欲当场杀人,要不是他有保命法器……”
嘭!
冯绣虎抓起鲁鸿熙的头发,扯着他一头磕在棺材上。
鲁鸿熙一屁股栽倒,额头血流如注。
冯绣虎手搭在棺材上轻轻敲击:“说话要说清楚,不是我跟他起了冲突,是他主动招惹的我。”
鲁鸿熙扶额不语。
旁边夫人哭喊:“杀千刀的!你先害了我儿,又闯进我家作乱!娘娘今日不收你,明日轮回天也要把你收了去!”
“娘娘”
冯绣虎咧嘴笑了,一脚踢在司长夫人膝盖上,她顿时跪倒下来。
冯绣虎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鲁司长明明是替教会办事,你为什么要求娘娘你们家成分挺复杂呀。”
斧刃就抵在喉间,司长夫人怕了,浑身抖若筛糠:“我,我一时嘴快,说……说错了!”
鲁鸿熙怒喊:“有事冲我来!”
啪!
冯绣虎一巴掌把他抽翻在地:“排队懂不懂”
鲁鸿熙爬起来又喊:“那也该我排前头!”
冯绣虎一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于是他揪着鲁鸿熙的头发把他拽起来:“我先给你透个底,你这条命我今天收定了。”
听完,鲁鸿熙脚下一软又倒了下去。
他吓坏了。
起初鲁鸿熙以为冯绣虎此番来只是发疯闹事,大不了杀几个仆役,搅和了丧事,却没想冯绣虎居然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他觉得自己跟冯绣虎虽然有间隙,可也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所以这下彻底没了心气儿,直接吓瘫了。
冯绣虎可不管鲁鸿熙要闹什么妖,再次把他提起来。
冯绣虎说:“但具体怎么个收法,还得看你表现。要是表现得好,我让你走得利索些,但要是装疯卖傻,那你就得分成好几批走了。”
鲁鸿熙哆哆嗦嗦:“什么,什么叫分成好几批走”
冯绣虎笑道:“这还不简单让你先走了指头再走胳膊,先走了鼻子再走耳朵,肺叶子左右两扇也分开走,肠子太长了就剁碎了走。”
“你要是喜欢,我也不嫌麻烦,帮你一寸寸绞成了沫送你走。”
一股热意顺着鲁鸿熙的裤裆流到脚下,打湿了地毯。
冯绣虎对管家说:“还不叫人来清理一下”
管家哆哆嗦嗦地转身走了。
冯绣虎又对司长夫人说:“还不替你男人找条裤子来”
夫人也哆哆嗦嗦走了。
鲁鸿熙有心想挽留他们,却在冯绣虎的笑脸中说不出话。
“但具体是怎么个走法,咱们得先把这事说明白了。”
冯绣虎从内兜掏出了左轮枪,对鲁鸿熙发问:“认识这个么”
鲁鸿熙看清此物,脸色微变:“私藏火器是重罪,你敢拿它出来,若是被府衙知道了,教会也不好保你。”
ps:报仇归报仇,但道理还是要讲明白,冯绣虎从不让仇家当枉死鬼——除非他也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