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镜子翻过来——原来镜面上还有个盖子。
倪知文笑着说道:“所以呀,这涤魂镜就是他老人家特意挑来对付疯大虫的,听说他为了从库房里借来涤魂镜,还专门回宝殿向马大高功当面说情来着。”
倪知文语气中不无炫耀,好似这事是他办成的:“许是铸这镜子的人不喜见血,却又格外恶毒——被它照到的人不会受伤分毫,可心智却会被洗得一干二净,变得与低龄稚童无异。”
“这法子最适合用来对付疯大虫,他本就脑子不好,等我拿涤魂镜把他照了,他变成个傻子,也能推说到他脑疾加重上去。”
倪世财附和着点头:“倒也着实恶毒。”
他又问:“这位新入主观庙的楚祭长,也对疯大虫恨之入骨”
倪知文看看门口,确认外面无人后,把声音放低了些说道:“神庙上下义愤填膺,都盼着疯大虫死,但细数起来,楚祭长定是最恨他的一个。”
倪世财探头凑近:“这里面还有故事”
倪知文抿嘴点头:“可不就是这位楚祭长,全名楚山孤——他姓楚。”
“前些日子神庙和教会打仗,死在疯大虫斧下的那位楚文倜高功——也姓楚。”
倪世财恍然大悟:“他们是本家。”
倪知文深以为然:“还要更亲近些,应是同宗,虽然隔了几辈,但论下来楚高功算是楚祭长的兄长,据说当年楚祭长进神庙也是楚高功帮衬的,所以很快就突破到了通灵境。”
“所以你说,楚祭长能不恨疯大虫么”
正说着,忽有手下敲门进来,飞快说道:“冯绣虎又来生人街了,看样子是往熊老板铺子上去的。”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倪世财迅速想出对策:“他现在对我有提防,我不便再出面,以免打草惊蛇。”
倪知文拿起镜子,狠声道:“那我就亲自会会他。”
说罢他起身要走。
倪世财赶紧拉住:“街上人多眼杂,不便动手,须把他引到僻静处——附耳过来,听我交代。”
二人凑近,一阵如此这般,倪知文带笑离去。
……
生人街还是那副模样,看似井然有序,但一踏进街道,各种腥臊臭味就直往鼻子里钻。
冯绣虎领着顺子脚步匆匆。
顺子很警惕,他知道这是倪世财的地盘,再加上昨天才差点遭了暗算,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路都观察着路上是否有可疑人影。
相安无事地走过了半条街,忽然一位小厮当面迎上来,带着笑脸冲冯绣虎弯腰作揖:“执事老爷,执事老爷!”
顺子警惕打量着小厮,但一个生面孔,光靠打量也看不出什么来。
冯绣虎问他:“你谁呀”
小厮赔笑回道:“熊老板是我东家,她听说你来了生人街,怕你去铺子找不见人白跑一趟,所以赶紧支使小的过来带话。”
“她消息也挺灵通。”
冯绣虎接着问:“带什么话”
小厮答道:“今日来了批新的人牲,东家在库房验货。她吩咐,执事老爷若要寻她,便由小的领路。”
像是怕冯绣虎犹豫,小厮又赶紧补上一句:“东家说今天有好货,脸蛋俏屁股圆,保管执事老爷喜欢。”
冯绣虎笑了:“她真这样说的”
小厮用力点头:“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
冯绣虎笑意更甚:“那我还真得去看看了——前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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