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嘴唇翕动,声音细若蚊吟:“哥,你嘴真硬。”
……
这一坐,就坐到了大天亮。
冯绣虎抬起眸子,眼里爬满了血丝。
“顺子。”
他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行。
靠在门边早已睡着的顺子一激灵,下意识喊道:“我没睡!”
冯绣虎没怪他,说道:“扶我一把。”
他脚麻了。
顺子赶紧起身,走过来将冯绣虎扶起。
双腿软得没有知觉,冯绣虎面色阴沉,在心里怒骂蚀不讲信用。
他冥想了一整晚,硬是连根毛都没感觉到。
“哥,你小心。”
顺子提醒道,他托着冯绣虎手臂,冯绣虎半边身子的重量全压在顺子身上。
冯绣虎试着抬脚,正要跨出法阵。
轰隆——
地板骤然崩塌,两个人一起掉进了下一层。
房间里睡得正熟的两名弟兄被吓得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见是冯绣虎后才愣愣抬头往上望。
为了护住冯绣虎,顺子把自己垫在了
冯绣虎却没管他,他捡起手边的半截木块,怔怔盯着断口处。
整块木板干裂酥松,内部布满了细密的蜂窝状小孔,已经严重朽烂,稍稍一用力,就变成了粉末状木屑。
虽然冯绣虎一直觉得寨子楼是不达标的危房,但鸮人们也绝不至于拿烂木头来建房子。
“成了”
冯绣虎脸上渐渐浮现笑意。
“我成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大麻子突然从上方的窟窿探出头来:“班长!”
“鸮人们来闹事了!”
鸮人把寨子楼
经过大麻子解释,冯绣虎才知道怎么个事。
原来是他把升降机停了,鸮人们晚上没法去工厂区上工。
虽然鸮人的工资还不及一个正常工厂区工人的三分之一,但这工资水平放在底城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顺子曾说过鸮人是底城最富裕的一个群体,就是这个原因。
冯绣虎很不忿,鸮人上不去关他什么事
鸮人丢的顶多只是工作,但他丢的可是命呀。
就像冯绣虎不在意鸮人们有没有工作,鸮人们其实也不在意冯绣虎有没有命。
他们把寨子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让冯绣虎出来给个说法。
冯绣虎气得够呛,领着弟兄们来到地面,一眼就瞧见了带头闹事的鸮人。
那鸮人穿着工人制服,指使着众鸮人喊口号,扯横幅。
“我们要工作!”
“我们要进厂!”
“谁不让我们工作谁就是敌人!”
“工厂是我家!保卫靠大家!”
好故事需要慢慢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