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个儿痛得大喊,浑身绷紧了要挣扎打滚,却被冯绣虎死死踩住胸口。
“神甫老爷!是神甫老爷!”
何大个儿边哭边喊:“是他让我盯着你!看你有没有和神庙私底下勾结!”
冯绣虎把断茬拔出来,弯下腰问:“我就不明白了,洛蒙张怎么就非觉得我跟神庙有一腿我连神庙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这不冤枉人么”
何大个儿再没了心气儿,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因为你没死!那画法阵的血是你的,结果你没用,神甫老爷觉得你肯定是跟神庙勾搭上了,不然你不该发现他想害你——”
冯绣虎愣了一下——没想到那居然真是他的血。
“是不是我的血我能不知道”
冯绣虎问:“他什么时候给我放的血”
何大个儿有些心虚,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冯绣虎也不惯着他,把断茬插进他另一只眼睛。
何大个儿这下是彻底瞎了,他只听得见冯绣虎的声音:“说吧,说了我给你个痛快。”
理智告诉他冯绣虎不敢真的杀人,但何大个儿还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何大个儿声音颤抖着:“是,是我干的……”
“神甫老爷赏了我一把法器,是一把小刀,被刀刃划开的伤口不会愈合,但再用刀背刮一下,伤口立马就没了,连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那晚我买通了鼠尾帮的摇桨人,让他支走苗根生后,我上去给你们屋里放了迷烟,趁你和顺子昏睡,从你左手手心取的血。”
冯绣虎摊开手掌看看,你别说,还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何大个儿的声调突然拔高:“冯小虎——我真没想害你!全是神甫老爷让我做的!”
冯绣虎点头道:“放心,他的账我找他算。”
血水和泪水混着往下淌,何大个儿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到底是呻吟还是抽噎:“咱们都是底城爬出来的贱骨头,何必闹成这模样别说是两条街,就算是四条街你全要了,好好说我能不给你么”
冯绣虎也觉得挺抱歉,他一边在何大个儿身上到处摸索,一边说:“早知道你是这么讲理的人,我也不费这力气了。”
“说开了就好,都自家兄弟——你找什么呢”
何大个儿觉得不对,但他却看不着。
冯绣虎摸到了,他从何大个儿后腰缠带里抽出一物。
这是一把形似手术刀的小刀,但比手术刀略长略宽,更适合五指持握。
何大个儿心里着急,嘴上却很大度:“行,这法器就送你当见面礼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何大个儿就没有不给的道理。”
冯绣虎松了口气,笑道:“看你这么大度我就放心了,有你这个兄弟,我还客气啥再找你要最后一样东西吧。”
何大个儿强自咧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兄弟尽管拿吧。”
噗嗤。
冰凉的刀锋插入喉间,冯绣虎握着刀把前后旋了一圈。
骨碌碌,一颗大脑袋在地上滚了两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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