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的邂逅,生死的交界,初见即是永别。
阿萨思与亡者擦肩而过,转手一把火点燃车子。刹那,浓烟与爆炸同起,高温解冻了怪形,也很快带走了它的性命。
龙焰不熄,怪形在烈火中翻腾。非人的尖叫响起,十分刺耳,可随着细胞一个个死去,它的叫声也愈发微弱,渐渐在雪地中平息。
寒风吹来,堆垛的灰烬散开,扬起一缕细烟。而两排脚印已经延伸得很远,阿萨思隐没在一片白光中,摸索着找到了飞船的所在。
它在冰层之下……
经过挪威站的开凿,底下有一个较宽敞的空间,可以容纳人类和工具通行,但不足以带出这艘飞船。
它大半深陷冰层中,只露出一角在罅隙里。即便如此,当人类从上往下看时也会被它厚重的金属感震撼到,更会为之诧异,这竟是10亿年前的“外星科技”
扒着裂缝,阿萨思往下吹了一口火。
龙焰对寒冰果然是天克,伴着大量水气从缝隙中冒出,又受冷落下,积蓄出一个小型湖泊。眼见封住飞船的冰层融化大半,它几乎是半浮在水面上,阿萨思一跃而下,“咚”一声砸在上头。
够结实,居然没砸坏。
阿萨思摸索了一阵,飞船的材料和构造都很不错,值得回收利用。
这么想着,她干脆偷个懒,在下方清出的偌大空间里释放出“幸存者”。当生物机甲从休眠中醒来,它第一时间锁定了自己的主人,再飞速扫描当前的环境。
没多久,幸存者安静下来,垂首看向它的主人,沉默着听候差遣。
阿萨思:“对接那艘飞船,搜集它的资料,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里面还有活物,抓出来给我。”
生物机甲伸出龙尾,在飞船上扒拉几下,找到了一个类似接口的位置,轻而易举地探了进去,并开始激活它的线路、能源和存储。
当智脑与系统相连,当生物机甲与外星科技对碰,攻击或防守、同化或耗损——物似主人形,幸存者强势地碾压了刚苏醒的外星系统,复制了它的构造,掏空了它的头脑。
阿萨思:“怎么样”
幸存者给出回应:“这是一艘星际海盗船深空幽灵,隶属天蝎座的卡尔德星系,由维尔提克人驾驶,他们也被称为‘天际猎手’。”
而事实上,“猎手”只是美称,“杀手”才是真性。他们虽然生活在高科技纪元,但从未放弃过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打猎。
不同的是,别人的打猎是为了裹腹,而维尔提克人的打猎是为了斗兽、征战和杀戮。
他们妄图驯服一种特殊的共生体,它们长得像一团液体,需要依附宿主而生,能够像战衣一样覆盖体表,并为战士提升极大的战力和敏捷度。
幸存者:“可他们找错了共生体。”
他们没找到克莱特星球的共生体,而是在次元裂缝附近挖到了一团形似共生体的生物。
这生物很年幼,长得与共生体没差,也是一团“细胞级”的液体。他们以为捡了漏,兴高采烈地把它带上飞船,谁知道这玩意儿是怪形。
幸存者:“因为对该生物的资料不足,系统无法识别出它的危险性,只按共生体处理,结果造成了泄露。”
“飞船上的维尔提克人都被吞噬了,系统进行了一次紧急跳跃,可因能源不足,它在地球‘坠毁’。”
之后的故事脉络就很清晰了,吃光了外星人的怪形被冰封起来,一封10亿年,挖出来脑子都不太好使了,见人就吞。
阿萨思明了,这波主要是外星人作死,地球是遭了无妄之灾。好在不难解决,只要灭掉感染源就行了。
“飞船里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吗”
幸存者:“一些武器、生物胚胎、植物种子,以及一个半损毁的系统。”
阿萨思:“这个系统能修好吗”
幸存者垂下龙首,靠近它的主人:“您已经有我了。”还缺一个破烂吗
可氪星的智脑很能拿捏分寸,它清楚它的主人不喜欢被忤逆,即刻转回了话题:“能修好。”
“那就修好它。”阿萨思道,“我还缺一辆有脑子的房车。”
与其四处找窝,不如自己造个会跑的窝。这样,无论是深山老林还是大城乡镇她都能去。也不用特地给房车找水电,聪明的房车能自动充能。
简单道一句“辛苦了”,阿萨思翻出挪威站找来的一堆破烂,坐在一旁修理起来。而幸存者开始拆卸飞船,把可用物和不可用物分类。
修理持续了两个小时,阿萨思可算修好了这一堆老古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它搬回四号站,让那里的“人类”发出消息,毕竟只有他们才懂80年代的密钥是什么。
抬头看向幸存者,生物机甲明白,这一次出来放风的时间结束了。它告诉阿萨思哪些材料是可用的,哪些是易燃易爆的,哪些是系统的组件……而后,它回归了休眠的姿势,也回到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