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会走路
什么鬼
怎么记者吐出的每个单词她都认识,连起来就变得陌生了呢
阿萨思仰头,看向电视中不甚清晰的画面,就见镜头抖得厉害,摄影师和记者都在现场高速移动。
而在偶然晃过的一角图像中,出现了一群人张牙舞爪地扑倒了一个人的场景。墙壁上疑似飞溅了血水,背景里混杂了人类从喉管中压出的嘶吼,犹如野兽在嚎叫。
“拉利玛西街,凌晨四点左右,有一批‘暴民’出现在街头。他们穿着保护伞公司的制服,扑向了路边的流浪汉,将他残忍地肢解。”
传来大喘气的声音,镜头调转,拍向长街上群魔乱舞的一幕,不少手脸沾满鲜血的“人”张开嘴,朝着他们跑来。
“像一场邪恶的献祭仪式,人对人的啃食和肢解并没有结束……而死者‘复活’了,他们拖着肠子爬起来,开始捕食正常人。”
“这是死人对活人的狩猎,快跑!快离开浣熊市!”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摄像机被打翻在地。镜头裂开了一条缝,就像平静的生活被割裂了一般,电视外的学生正准备用餐,可电视中的记者成了一群“人”的大餐。
他们看到,一堆人扑向记者,镜头上溅了几滴血。有血肠被扯了出来,“人”聚在一起撕咬啃食,而这时的记者还活着。
不多时,记者的惨叫微弱了下去,而总算看懂这些血腥画面的学生发出高亢的尖叫,失手打翻了午餐。
食堂里的场面一度有些失控,可更让人情绪失控的事还在后头。
电台没有掐断画面,不知是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说……也像拉利玛西街一样失守了
一群“人”的进食很快,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只剩下记者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名教师大喊着“真是疯了,我要起诉地方电台”,一边搬过凳子站上去,正要关闭电视——
突兀地,记者的尸体动了一下,转过僵硬的脖子,直勾勾地盯着镜头。然后,记者耸动着“结构松散”的身体爬向镜头,开始舔舐溅在镜头上的鲜血。
“啊!”
教师吓得尖叫一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恐惧传遍了每个人的内心,在和平年代活久了,一遭遇突变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假的,假的吧”有人开口。
阿萨思:“是真的。”
“别开玩笑了……”
没做解释,阿萨思起身走向外头,卸去厚实的力场,允许这座城市将气味传入她的鼻腔。
只一瞬,充满血腥和尸臭的恶心味暴击了她的嗅觉,阿萨思第一时间合拢力场,可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好臭……
讲真,她不是吃不了苦,可“闻人类的尸臭味”这苦,还是别硬吃了,遭罪。
人血和人肉的味道本就是刻入她灵魂的禁令,而它们腐烂的滋味更是在禁令上压了一座山,让她本能地不愿靠近。
这到底是个什么味竟让她觉得连垃圾场的气味都变得“清新”起来。
口袋里的老式手机响起,阿萨思翻出来接听:“是我。”
对面是莱戈拉斯:“这支行动部终于动了,只是他们接到的指令是‘清理拉利玛,不留活口’,似乎发生了失控的事。”
阿萨思明了:“看来我们被摆了一道。”
行动部高调入场吸引了整个浣熊市的目光,唯有如此,才能让真正的“行动部”有所动作,趁机消灭一些隐患,掩盖一些真相。
一旦事件失控,他们就出动明面上的行动部。也就是说,最初进入浣熊市的行动部是扫尾用的,不是用来“释放怪物”的。
阿萨思的母语是无语,人类的小聪明都用在坑害同类上了。
她简单交代了下拉利玛西街的变故,又道:“我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味,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一整座城市,浣熊市很快会沦陷。”
“所以”
“以我对人类的了解,他们解决不了问题就会直接掀桌,或许这座城市要挨一发核弹。”
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莱戈拉斯很懂,当初纽约大战时,人类不就出动了一发核武奔向战圈吗人类连纽约都敢炸,更何况一个浣熊市。
“你有什么打算,阿萨思”精灵道,“我可扛不住核弹。”
阿萨思:“我去拉利玛西街,你来浣熊市小学,这里面积足够,有围墙,可以安置不少活口。”
最重要的是,她的原形足以覆盖住这块地方,让里头的活人免遭核武的伤害。只要他们存活,他们就是攻向安布雷拉公司的矛。
结束通话,阿萨思立刻转向播音室,在混乱的丧钟敲响前,率先给全校的师生指明了一条活路:“能听见吗这里是肯特,管理员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