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登基后,曾下旨让三藩进京受赏,那个时候,萧靖腾也才七八岁而已。
当时李阳之已经是护国公了,他亲率京畿大营的官兵出城三十里迎接王驾。
他的将士个个威武雄壮,身姿挺拔,萧靖腾常年混迹军营,那些不识字的丘八,可不是这般随意指挥的。
但是,那时出城迎接他们的几千京畿大营的官兵,行军有方,进退有度。
哪怕是步兵,每踏出一步的脚步声就是震天动地,给小小的萧靖腾带来了一生的震撼。
(短一点,能接受吧!)
“小洪熙,你确实像你的爷爷!”萧靖腾猛然在喝口酒,又重复一遍。
“皇表叔,过誉了。”李洪熙看着一脸敬佩之情的萧靖腾,同样端起小瓯一口喝的干净。
“实不相瞒,我不喜带兵,更不喜欢打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何等悲烈。
当然,我也不怕打仗,更不惧敌军!我怕凯旋而归的时候,那些孩子,妇女,老人。
我怕她们找我要她们的老公,她们的儿子,她们孙子!”李洪熙悲痛欲绝的说道。
萧靖腾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洪熙,仿佛看到了那年李阳之一般。
“护国公,你带的兵果然不同寻常,难怪能拒建奴于千里之外啊!”
“王爷,微臣不怕打仗,更不惧建奴!可微臣怕这群大丘八身后的家眷幼儿每日期盼着他们凯旋归来的眼神!”
两人的言谈何其相似,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故人不再,可故人衣钵却早已继承。
“说的好!”萧靖腾再次痛饮一口。
“皇表叔,孩儿已经上表陛下,想寻找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然后结束这场不该有的战争。”李洪熙并没有说他肃王是叛逆。
只是说,这原本就是一场不该发生的的悲剧,既然是悲剧,就不应该让它继续下去,愈演愈烈!
“小洪熙,宽仁纯孝章皇帝陛下真的把皇位传于太孙殿下了?”萧靖腾认真的看着李洪熙道。
“皇表叔,您是大乾宗室,怎会如此问?大乾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长幼有序,这才是固我大乾之纲常!
当今陛下,是宽仁纯孝章皇帝亲立的太孙,是慎恭孝仁皇帝的嫡长子,您觉得呢?
宽仁纯孝章皇帝在惠昭三十四年就已经立下遗诏,传位于当今陛下,而且当今陛下是正位东宫十一年的太孙,是做了十一年的大乾储君,孩儿真不懂您会如此疑问?”李洪熙正色的看着萧靖腾道。
“可是,老四说,宽仁纯孝章皇帝早已有了另立之心!”萧靖腾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混账东西!”李洪熙挥袖怒声呵斥,同时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竟然敢胡言乱语!老祖在位四十余年,宽仁待民,休养民息,震慑外邦于寰宇!
怎可随意行废储之事?萧明启这般四处张扬,使老祖圣明有污,将来青史又如何评价兢兢业业四十余年的宽仁纯孝章皇帝陛下。
您信他这种自掘列祖列宗目无君父,猪狗不如的东西?”李洪熙义愤填膺的骂道。
同时内心暗下决心,等到那一天,非要亲手了结这个畜生,他李洪熙真没想到,这个从小到大都是胆小怕事的韩王,竟然能坏到如此地步!
“哼,本王不信他,但更不信萧明轩那个小畜生!”萧靖腾听了李洪熙的话,心中自然相信先帝不会随意废黜,有违国本的事情。
不过相对而言,他更相信萧明启说的削藩之事,若是削藩,他什么下场,他自己清楚。
“老二呢?”萧靖腾看着又要言语的李洪熙打断了他,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