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童贯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房间,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满,“人数呢!兵力呢!那姜齐是裹挟民众,还是振臂一呼?如何起事的都不知道!他养兵的财力物力从何而来?”
他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珠炮般吐出,眼神中透露出对书吏们无能的极度失望。
“我等……不知!”书吏们一个个低着头,声音颤抖,不敢抬头直视童贯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他们的身体微微弯曲。
“他如何从郓州到的登州?走的那条路径,路上跟何人勾结,支援粮草?”童贯继续咆哮着,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等……不知!”书吏们再次怯懦地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郓州之地还有没有他的余孽!”童贯的声音愈发高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我等……不知!”书吏们依旧是这三个字的回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
“三天时间,杂家给了你们三天,结果,三天前问,你们不知道,三天后问,你们还不知道!”童贯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椅子倒地发出“哐当”一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恨不得将这些书吏生吞活剥的凶狠。
书吏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眼角瞥着王襄,同时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王襄!”童贯眼神阴鸷,顺着那些书吏的视线,盯向了站在一旁的王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意。
“属下在!”王襄身子微微一颤,强装镇定地应道,额头上却已悄然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心中暗自叫苦,知道此刻童贯正怒火中烧,自己怕是要遭殃了。
“这就是你给咱家的下马威?好啊!好得很!”童贯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讥讽与狠厉。
他缓缓弯腰,动作带着一股刻意的慢条斯理,捡起掉落在地的条陈,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指着那些战战兢兢的书吏,“你们啊,且看他什么下场!杂家可是马背上杀出来的枢密使,不是宫里的那些软柿子!”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威慑力,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的权威不容挑战。
王襄听着童贯的话,心中一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不是,童枢密莫要误会!”
不久,皇城之中传出一条中旨。
“王襄,罢同知枢密院事,知亳州!”
旨意宣读的声音在皇城的空气中回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王襄的心头。
王襄听着这道旨意,身子晃了晃,差点跪都跪不稳。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误,想着自己凭着蔡京女婿的身份,还能往上走一步,结果,只是一个试探,便被罢去了同知枢密院事的高位,贬到亳州,这童贯,完全不按常理出招!
而童贯站在枢密院中,看着跪在那里谢恩的王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谁让你撞杂家刀口上了,”童贯双眼微眯,“这般不开眼的,若非是文人,早就斩首示众,传阅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