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闫峰重重地叹息一声,仿佛心田被什么东西占据着,脸上那抹抑郁之色愈发明显。
“他没我幸运,这之前没能捱过肺病。”
“他在暗无天日的牢房积劳成疾,得了肺病,司徒光没给他治,就等着他死去。”
“黑衣人很坏,把我与他关在一个牢房里,让我照顾他,其实黑衣人是想让我也得上肺病死去,结果我照顾他两天,他就死了。”
“黑衣人把他抬出去火葬,把我又调回人多的牢房。”
“这帮黑衣人够可恶的了。”
雷金克很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他们也没得好,不是让晏城主直接给弄死,就是弄残了,他们都是甄子罕的死党。”
不管怎么说,黑衣人都归顺了晏惜寒,也算是自己人了,雷金克没再多嘴。
晏惜寒倒是没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侠客还告诉了闫峰什么消息。
“闫总管,那个侠客没告诉你梦幻之城是怎样一座城市?”
晏惜寒扬起脸,一双大大黑眸因为期待和渴望而闪闪发亮。
“晏城主,即便是他不说,我也要刨根问底的。”
“或许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唯一一个来自梦幻之城的人,我岂能放过?”
闫峰得意地有点眉飞色舞,一张大嘴咧得能放进两个烧饼,他油光满面,仿佛根本就不是才从黑暗的大牢里出来。
而晏惜寒听了这句话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仿佛有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心田悄悄流动,沁人心扉,惑人心魄。
“他姓蒋,叫蒋望石,父亲是绿洲城九主之一,掌管市场工商业,负责收税。”
“那个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就差一口气没咽下去了,如若咽下去,我伺候的就是一个死人。”
“他之所以没咽下那口早就应该咽下的气,就是因为心中有未了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人的毅力与潜力大得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奄奄一息的人往往在最后愿望未能实现之前,那口吊在喉咙里的气就是不咽下。”
晏惜寒没有搭言,只是朝眼前这个丑人轻微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梦幻之城相对比绿洲城富有,但那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后的今天可能发展得更繁华。”
“就像有黑就有白有雄就有雌一样,富有与繁华背后都是黑暗与血腥。”
“那些被从绿洲城运送过去的流放者与奴隶,除了有一技之长的少有几个人,被安排到城里九大家族的企业从事能发挥其特长的工作,其他的人一律被遣送到一处钻石坑和一所金矿去挖钻石和岩金。”
“由于钻石坑与金矿奴役的不是本地人,而是从绿洲城运送过去的流放者与奴隶,所以当地人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且人人都乐此不疲地充当钻石坑与金矿的打手。”
“即便是有人逃走,最后无论谁发现,都会被抓住,遣送到城里警署。最后,人都会被警署遣送到原来的地方。”
“在梦幻之城,逃出来的流放者与奴隶根本无处躲藏,因为额头上烙着‘奴’字,就像箭靶一样,走到哪里都被当地人盯着。”